「阿枳。」蕭長陵站在了庫房門前。
瞧著他這面色鐵青,眼珠子滴溜溜轉動模樣,溫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找三弟?」溫枳開口。
蕭長陵:「……」
「他不在這。」溫枳捻著手中的筆桿子,示意夥計將邊上的麻袋擺放整齊,其後又讓四月清點一下檯面上那些雜物,以便於盤點完全。
聽得她這雲淡風輕的口吻,蕭長陵整個人都怒意盎然,顯然是忍不住了,「溫枳,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那是你的叔子……」
說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四月陰測測的斜睨了他一眼。
喲,還知道「叔子」這兩個字呢?
「然後呢?」溫枳不咸不淡的瞥他一眼,「我與他做什麼了?是鑽小樹林裡被抬出來,還是懸崖邊上,生死關頭,我選了他不選你?」
兩句話,堵得蕭長陵更是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面如豬肝色。
「既然都沒有,夫君何故要咄咄逼人,為了別的女人,對我不依不饒呢?」溫枳反唇相譏。
蕭長陵定了定心神,「她不是別的女子,是大嫂,大哥為了我蕭家,戰死沙場……」
「你這話又錯了,大哥是為了朝廷為了天下,為了大夏江山,才會戰死沙場。」溫枳抬眸瞧著他,「不過也對,這的確是你們蕭家的事,我嫁過來的時候,蕭家早已沒了這份哀榮,所以大嫂是否可憐,蕭家是否沾了大哥的光,都跟我沒關係,不是嗎?」
蕭長陵滿臉的失望,眸中不敢置信的望著她,「阿枳,你為何會變成這樣?冷血無情,麻木不仁?你真當要與那些市井街頭的商販那般市儈嗎?」
市儈?
溫枳想了想,她只恨自己沒有早點市儈。
現如今市儈一點,也算是手下留情了吧?
「我爹就是商賈,你娶我之前,難道不清楚嗎?商人重利,還需要我多說?」溫枳繼續盤算著庫房裡的東西,「道歉是不可能的,夫君還是莫要打錯了主意,有這功夫,不如回家多安慰安慰大嫂,聽她與你好好哭一場便是。我這裡還忙著,沒功夫招待你,請便!」
蕭長陵呼吸微蹙,「呵,請便?阿枳莫要忘了,你我夫妻一體,這兒既是你的地方,自然也有我的一半,你嫁給了我,便是與我榮辱與共。」
四月:「??」
這人腦子沒毛病吧?
這會,還惦記著胭脂樓呢?
「你想說什麼?」溫枳停下了手中筆。
蕭長陵打量著周遭,「沒什麼,就是覺得有時候外人不可靠,總歸要靠自己人,阿枳以為呢?」
「什麼意思?」溫枳皺眉。
蕭長陵不懷好意。
「沒事。」蕭長陵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