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宮。
長孫拾踏入的時候,皇后長孫氏剛剛服了藥,這會面色仍是蒼白。
「都下去吧!」長孫皇后開口。
底下人紛紛行禮,快速退出了寢殿。
「臣叩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長孫拾畢恭畢敬的行禮。
皇后旋即上前,快速攙了他一把,「兄長莫要如此多禮,此處沒有外人,你我可是至親兄妹。」
「娘娘此言差矣,禮不可廢,君子不可立危牆之下。」長孫拾拂開她的手,面無表情的退到一旁站著,一如往日的淡漠疏離。
皇后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終是面色訕然的收回,「兄長倒是與之前一般無二,還是這般冷漠,可不管怎樣,你我到底是至親兄妹,豈是旁人能比的?」
「皇后娘娘?」長孫拾抬眸看她,「既是至親兄妹,那您也應該清楚臣的為人。」
皇后一怔。
「有話,還是直說的好。」長孫拾補充一句。
聞言,皇后的笑便凝在了臉上。
「若是娘娘沒什麼事,那臣就先行告退了。」長孫拾是真的半點機會都不願意給她。
皇后低頭嗤笑兩聲,再抬頭的時候,面上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哀傷,「兄長還是一如既往的無情,終究是本宮高攀了。」
聽得這話,長孫拾的眸中閃過一瞬即逝的冷意。
這「高攀」二字分量不輕,既有嘲諷之意,又有寫實之意。
「娘娘言重。」長孫拾行禮。
哪怕事實如此,有些話也不能當面說,倒不是因為皇后的顏面,而是因為長孫氏的顏面,不可丟了長孫家的臉。
「兄長難道不是這個意思嗎?」皇后嗓音裡帶著哭腔,「本宮知道,自己是個庶女,能坐在這個位置上,全賴兄長和長姐……」
「夠了!」不等皇后把話說完,長孫拾的臉色已經沉到了極限,「皇后娘娘是找微臣來敘舊的?臣沒那麼多時間陪您在這裡閒話家常。」
皇后淚眼朦朧的看著他,「本宮不想讓平安遠嫁漠北。」
聽,這才是她想說的事情。
「皇后娘娘應該清楚,宜歸公主為何得寵?這宜歸二字,又是從何而來?」長孫拾不急不緩的開口,「身為公主,既尊享了萬民朝拜,天家殊榮,也該擔起這天下大任。且不說皇上還沒下旨,著哪位公主和親,縱然皇上指定了宜歸公主,皇后娘娘也該支持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