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落在咱頭上,可真是冤得厲害。」四月小聲嘀咕,轉身朝著外頭走去。
門口,葉子無聲無息的佇立,四月險些一腳踹過去。
「你這人怎麼沒聲音的?」四月鬆了口氣。
葉子偏頭看她,「都聽到了。」
四月:「……」
所幸,也沒說什麼壞話。
「我去打水。」四月快速離開。
葉子抿唇,緩步進了門,「主子?」
「昨夜的事情,都已經確認了?」溫枳坐在床邊。
葉子沉默不語。
「事已至此,我還能吃了你不成?只不過,你們東輯事做事情,慣來如此不小心,總讓人抓住把柄的嗎?」溫枳有些不理解,「按理說,你們也不像是會做這樣蠢事的人。」
葉子抬眸,「有疑?」
「你說呢?」溫枳起身,慢條斯理的更衣。
葉子放下劍,快速上前伺候。
「屍體的出現,瞧著是順理成章的事兒,可昨天夜裡我想了很久,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為什麼偏偏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溫枳攏了攏衣襟。
葉子取來腰封,指尖微微收攏,「有人故意的?」
「你不是素來能說會道,這會怎麼就說不出來話了?」溫枳打著趣兒,「其實這件事也經不起推敲,恰好和談結束了,協議已定,恰好宮宴將舉行,而滿庭芳即將迎來皇商之名。若是同行針對我,倒是可以理解,但是能隻手遮天,甚至於不懼東輯事,越過東輯事的……怕是少之又少。」
葉子仔細的為她束腰,面色顯然已經暗沉到了極點。
「再仔細想想,這件事有幾個人知曉?若是你做的,多半是阿哥的決定,那麼他肯定不會因為我,而驚動東輯事的其他人,畢竟上面還有個林督主。」溫枳壓低了聲音,「就你們幾個人的事兒,怎麼還會泄露消息,為外人所知曉呢?」
上京之內,哪個這般手眼通天,敢與東輯事叫板?
這是溫枳昨天夜裡,想了一夜才隱約想明白的事情。
也許,對方不是針對滿庭芳,不是想針對春娘,只是單純的發現了她與東輯事有所往來,所以……乾脆的一棍子全打死,免除後患。
「若我是那人,我也喜歡這麼幹淨利落的做法,既不需要自己出手,由府衙出面按照正常的方式查察,又能斷了極有可能衍生出的旁逸斜出。」溫枳輕嗤,「一舉兩得。」
葉子定定的望著她,張了張嘴,愣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現在能告訴我,當日到底做了什麼嗎?」溫枳坐在梳妝鏡前,「對你們好,對我也好,彼此心裡有個底,府衙來人的時候,也不至於說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