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是心裡存了點什麼,卻也不能宣之於口,只能藏於心中。
見狀,洛母幽幽的吐出一口氣,抬眸看向面色平靜的溫枳,「嚇著你了?」
「沒有。」溫枳搖搖頭,「只是覺得夫人快人快語,甚是歡喜。」
洛母低頭一笑,轉而意味深長的看著溫枳,「我還是那句話,若是有什麼難處,只管來洛府招呼一聲。若是哪天得空,可與你母親一道過來小聚。」
一提「母親」兩個字,劉元登時變了臉色。
「我……」溫枳頓了頓,有些遺憾的笑了笑,「家母早逝,多謝夫人好意。」
洛母愣了愣,轉而起身抱了抱溫枳,懷抱太暖,勝過千言萬語,「好孩子。」
溫枳釋然的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待洛母走後,溫枳若有所思的瞧著門口方向,心裡莫名有些沉甸甸的,尤其是提及母親的時候,她這心裡說不上來的酸澀。
溫枳是見過母親的,幼時經常瞧著母親躺在床榻上,因著身子不好,常年吃藥,後來還是沒能熬過那個寒冷的冬天。
大雪漫天,母親撒手人寰,其後整個溫家的人都沒有再提過「母親」二字,都怕戳了溫枳的心肝,包括父親溫臨風在內,都對此事小心翼翼,儘量緘口不談。
「其實記憶里,母親的形象很淺薄,依稀記得輪廓,但又像是做夢一樣,因為稍有記憶的時候,每個人都告訴我,那是我娘。」溫枳淡淡然開口,「可我跟她一點都不像,她瞧著我的眼神很溫柔,但我若是開口喊娘親,她就會哭……」
這是她記憶里唯一的東西,有些凌亂,更多的是不真實,尤其是大雪過後起了高熱,這些記憶就跟泡沫一般,被風徹底的吹散了。
凌亂不堪,如夢似幻……
那以後,溫家的奴才都換了一批,再也沒有多少人能記得這些事情,縱然溫枳提起,也沒人會附和,甚至於到了後來,爹說那些都是她的夢,從來不曾發生過,說是母親早逝,哪裡會記得什麼久病床榻,常年吃藥?
說的人多了,次數多了,連溫枳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什麼是真的?
畢竟當年,她太小……
「小姐?」四月上前,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寬慰。
她進府的時候,恰小姐高熱不退,一直說胡話,那會溫家早已沒了溫夫人,底下人各個諱莫如深,四月剛入府哪兒敢多問,只希望有口飯吃能活下去便罷。
「沒事。」溫枳笑了笑,「走吧,去滿庭芳。」
四月頷首。
瞧著自家小姐離去的背影,劉元面色微沉的皺了皺眉,恰陳叔從外頭進來,面色略顯凝著,不由的低聲問了句,「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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