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言有理。」陳叔對容九喑也不是太過信任。
現如今南越摻合進來,而且已經開始行動,他這心裡就更加忐忑了,總覺得藏了這麼多年的秘密,好像快要捂不住了……
馬車,平穩向前行。
車內燃著暖爐,軟榻上鋪著厚厚的褥子,縱然車外有所顛簸,車內亦是無所察覺。
溫枳便是這麼一覺睡醒,驚覺自己居然在馬車上?
神情微頓,馬車?
「嗤……」稍一動彈,敏銳的疼痛驟襲,驚得她愣是躺在那裡,好半晌未敢動彈。
直到……
清雋的容臉,出現在視線里。
容九喑坐到了軟榻邊,「已經上了藥,很快就會沒事的。」
溫枳:「……」
上……藥?
「放心,是宮裡最好的玉膏。」容九喑開口,「隨行的軍醫,什麼都有置辦,原就是為了三皇子,如今正好用得上。」
溫枳直勾勾的盯著他,那眼神里充滿了不信任。
誰家好大夫出門,帶著這種膏藥?
「小阿枳這是什麼眼神,莫不是懷疑阿哥?」容九喑嘆口氣,「真是沒心肝的東西,吃過就丟,都已經得到了阿哥的身子,還這般不信任?怎麼,還想不負責?」
溫枳見鬼一般看著他,這會是真的顧不上身子的酸疼,撐著胳膊坐起來,「阿哥未免太不要臉,到底是誰欺負誰?誰不負責任?誰發了瘋似的……」
「好。」容九喑說。
溫枳一怔,「什麼?」
「小阿枳都開口讓阿哥負責,阿哥自然是要答應的,回頭我去找禮部的人,讓他們幫著挑個好日子。」容九喑慢條斯理的開口。
溫枳:「??」
「這件事,我會儘快通知舅舅,哦……母親那邊也得說一聲。雖說我離家這麼多年,沒什麼感情,但到底也是容家出來的,辦婚宴的時候人多熱鬧點,且叫所有人知曉,小阿枳到底成了我的妻。」容九喑自顧自的說,全然不在意她張大的嘴。
溫枳愣在當場,這人……還真會順杆子爬啊!
她一句話,他已經連婚宴都想好了???
「停!」溫枳抬手。
再說下去,他估計現在就得把孩子的名字都取好……
「阿枳有什麼要補充的?」某人一臉無辜,卻極盡厚臉皮之能,笑盈盈的追問。
溫枳扶額,「阿哥,我知道你是中了藥,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畢竟我也是自願的,若真的要論就起來,我也有一份責任。」
容九喑偏頭看她,目色陰鷙。
只一眼,溫枳頓覺得脊背寒涼,仿佛有什麼東西陡然從尾椎骨竄起,直衝天靈蓋。
「小阿枳果真是過河拆橋的好手。」容九喑慢條斯理的捋著袖口褶子,轉身回到了小桌前,「到底是家財萬貫之人,瞧不上我這小門小戶,倒是我高攀了。」
溫枳捂著眼,沒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