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低聲道,「說……蕭長陵,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溫枳抿唇不語。
昨夜那些驚恐的畫面,將她壓在內心深處最驚恐的東西,最厭惡最噁心的事情,一點點的刨挖出來,所以她昨晚的夢亦是當時的場景。
「小姐,他都死了,您只管放心便是。」四月低聲寬慰,「現如今有表公子,有老爺和陳叔,還有奴婢在,誰也傷不了您,別怕!」
溫枳無奈的笑笑,「嚇著你了吧?」
「奴婢不怕嚇著,奴婢只怕小姐心裡還有疙瘩。」四月滿臉心疼的瞧著自家小姐,「小姐,蕭家不仁,都是死有餘辜,如今落得這般下場也是他們罪有應得。」
溫枳點頭,「我心裡清楚,你不必說了,那樣的腌臢東西,我怎麼可能還會放在心上?只是昨夜嚇著了,不慎想起了在蕭家過的、提心弔膽的日子。」
「那就好,放下就好。」四月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表公子那邊,奴婢不會多說半個字。」
溫枳看了一眼容九喑的方向,「嗯。」
隊伍重新啟程。
隋懷睿一覺睡醒,倒是好了不少,只是身子依舊虛弱,面色仍顯蒼白,開口便追問昨夜那些刺客的事情。
容九喑也不是傻子,帳子裡問出的那些東西,一個字都別想落在隋懷睿的耳朵里,這聰明不聰明,蠢又不太蠢的三皇子,若是聽說刺客嘴裡吐出「丞相府」三個字,估摸著會盤算坐實。
那時候,東輯事可就真的要騎虎難下了……
「殿下只管放心,這件事交給東輯事,一定會讓他們說實話。」容九喑行禮,「請殿下趕緊啟程,莫要誤了行程。」
隋懷睿也不傻,當然知道容九喑這是不想讓他過問此事。但他現如今的狀況,的確不適合操心太多,能囫圇個的回到上京便已經是幸事。
事已至此,先完成皇命再說!
上了馬車,隋懷睿偏頭看向劉貴,「沒發現什麼嗎?」
「沒有!」劉貴搖頭,「昨天夜裡這幫人被抓住之後,就送進了那個帳子裡,誰也沒敢靠近,奴才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聞言,隋懷睿眉心緊縮,顯然是不太高興。
「殿下?」劉貴壓低了聲音,「您現在還是以身子為重,外頭那些事還是先交給容大人為好,這一路上波折不斷,想來是有人要害您,若是您跟容大人在這路上離心,怕是正中了他人圈套。」
聽得這話,隋懷睿好似想起了什麼,宛若醍醐灌頂。
「你說的沒錯,如果我這一路上各種折騰,使喚容九喑,到時候刺客來襲,他若是稍微動點手腳,我這條命可就要死在這些人的手裡了。」隋懷睿眯了眯眸子,虛弱的靠在軟榻上,攏了攏身上的薄毯。
劉貴也是這個意思,「殿下睿智,現如今連這些人是什麼來路都不知道,若是有什麼閃失,必定是……」
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隋懷睿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所以心裡那點小九九,得暫且按捺下來。
「先到邊關完成了父皇之命再說。」隋懷睿閉上眼,倦怠的吐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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