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寂靜得落針可聞。
三個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敢吭聲,畢竟這傷比較特殊,恐怕除了溫枳,誰也沒敢去驗傷。
「小姐?」四月訕訕的開口,「要不然,明兒您去……問問?」
溫枳面色發青,這要是真的壞了,估計會弄死她吧?
「主子,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葉子煞有其事的開口,「奴婢建議您還是親自去問問的好,爺對旁人沒有耐心,對您是最為特殊的,有您開口,想必這火氣就能消退大半,您要是能哄一哄,那這火氣可就全消了,縱然是有點傷……估計也能不藥而愈。」
是嗎?
溫枳抿唇,她怎麼覺得這個時候去找容九喑,有種壯士斷腕的悲涼?
「明日再說吧!」她快速鑽進了被窩。
這事,有點費人……
爹拿著棍子過來,十有八九是忍不下這口氣,所以跑來抓人的。
前有郎,後有爹。
她,到底要如何才能兩全其美呢?
葉子和四月對視一眼,默默的嘆口氣,為自家主子祈禱……
自求多福吧!
夜色沉沉。
宴席散了,隋懷睿回到館驛的時候,容九喑也已經回來了,只不過聽得底下人說,容九喑是剛回來的,隋懷睿的疑心旋即便起來了。
「剛回來的?」隋懷睿皺起眉頭,「他去哪了?」
劉貴忙道,「殿下,容大人是奉命而來,想必除了皇上的令,還有林督主的命令。這東輯事的事兒,素來繁雜,誰也不敢輕易置喙,若是惹怒了上面那位,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對於容九喑,隋懷睿倒是不覺得太瘮人,可對於林不寒……
只要一想起林不寒那笑,隋懷睿的汗毛登時根根立起。
老怪物!
「罷了!」隋懷睿也不敢輕易插手東輯事的事情,「只要這邊關的事兒能儘快了結,我便也沒什麼可說了,先回上京。」
這邊關,他是一日都不想再待。
「還有那個楊鶴歸!」隋懷睿褪下外衣,「瞧著便不是個好惹的主,隨身那把刀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一身的血腥味,讓人瞧著就有點心裡發怵。」
劉貴哪兒敢吭聲,別說是心裡發怵,他瞧著就有點腿抖,實在是不敢妄議。
「殿下,您好好歇著吧!」劉貴伺候著隋懷睿歇下,「這長途跋涉的委實辛苦,明日還得清點帳目,去校場那邊置辦,怕是更忙得不可開交,鐵定累著呢!」
隋懷睿也不沒多說,躺在了床榻上便閉上眼。
可閉眼,就是琴娘被活生生打死的場面,時隔多日,還歷歷在目,實在是……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本王是一天都不想待了。」他翻個身,背對著劉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