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枳點點頭,將手中的話本子放下,往嘴裡塞了一顆果脯,「我只盼著是我看花了眼,可是陳叔……我心裡不太踏實,饒是看花眼也不至於扯到她身上,是以我還是傾向於,她來不及躲藏被我瞧見了,但其後又快速跟著人離開,這才隱匿了行跡。」
「小姐放心,咱一定會好好保護您!」陳叔忙寬慰,「還有之前跟著您的尾巴,楊將,軍那邊來了話,說是交還給溫家自行處置,您看……」
溫枳一怔,「我爹跟楊將,軍很熟嗎?」
「很熟算不上,卻也是打交道的。溫家在這邊有諸多貿易,往來不少銀錢和貨物,有時候免不得會遇見麻煩。而守軍那邊偶爾也會出現缺漏,在購置與採買方面,就需要妥善之人作為供應。」陳叔解釋。
有來有往,便一回生二回熟。
「都是公事上的熟,私底下沒多少交情,但都是為了大夏。」陳叔總結。
溫枳瞭然,「原來如此。」
「小姐,那這件事……」
溫枳瞧了葉子一眼,「交給葉子吧,她會撬開那些人的嘴,且不會讓消息外傳。」
「是!」陳叔頷首,剛要出去又好似想起了什麼,湊近了溫枳跟前低語,「小姐,老爺那邊多哄哄,到底是年歲上來了,捨不得您也是正常的事兒。」
溫枳愣了愣,轉而明白了些許,「陳叔放心,不管發生何事,爹都是排在第一位的。不管旁人如何挑唆,怎麼威逼利誘,爹都是爹,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我雖然心軟,不代表耳根子軟,是非親疏,我也是分得清楚的。」
如此,陳叔如釋重負。
「那就好,那就好。」
瞧著陳叔離去的背影,溫枳想起了昨夜父親手中的棍子,無奈的揉著眉心,「這老頭倒是愈發的孩子氣,也不知旁人在他耳邊說了什麼,竟是愈發的幼稚。」
「老爺是怕您又……」四月小聲嘀咕,「小姐莫要生氣,不都是說老小孩老小孩嗎?到了這個年歲,估摸著心思也跟小孩一樣的。」
溫枳有點困,喝了藥腦子發懵,「縱然是天塌了,他也是我爹,我還能為了旁人與他生二心嗎?爹就是爹,誰都替代不了。」
「小姐若是困了,就睡吧。」四月已經鋪好床。
葉子上前,「那些事兒交給奴婢便是,肯定能撬開他們的嘴,主子只管放心休息,好好養病。」
「嗯!」溫枳上下眼皮打架,不甘心的睨了一眼門窗位置,終是懶洋洋的上了床榻。
躺下,秒睡。
四月和葉子對視一眼,仔細為溫枳掖好被子,悄悄的退出了房間。
「那邊可有言說?」四月低聲問。
葉子點頭,「我不是說了嗎?崔堂肯定會告訴爺的,只不過……爺可能是因為公務耽擱了吧?這會子天色還早,等著主子睡一會,說不定下半夜就來了呢!」
「但願吧!」四月嘆口氣,「我方才瞧著小姐看一眼門窗,想著小姐定是在念著表公子。」
葉子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下半夜的時候,多半是要來的,我先去接手那些尾巴,弄清楚到底是誰的人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