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觴皺了皺眉頭,原本清冷的面上,竟浮現了幾分狐疑之色,其後透著一股子不敢置信,仿佛是觸碰到了什麼不該觸碰的秘密。
「有點越界了,是嗎?」趙無觴低聲開口。
容九喑沒說話,有些東西是不需要解釋的,聰明人說話往往只說一遍,甚至於一個眼神就夠了,很顯然這趙無觴是個聰明人,轉瞬間便明白了些許意思。
「那她就更不能回南越了。」趙無觴嘆口氣,似笑非笑的望著容九喑,「在小姑姑還在的時候,與我爹曾有過約定,關於指腹為婚的約定。」
崔堂頓時心肝直顫,這小子可真敢說。
「最近殺的人太多,怕是豁了口不鋒利。」容九喑淡淡然瞥了崔堂一眼。
崔堂:「……」
他就知道,要出亂子。
「卑職該死!」崔堂趕緊行禮,「回去之後一定換一把更鋒利的。」
命再硬,那也硬不過刀……
「回不去,便不可作數,哪怕是父母之命又如何?」趙無觴微微蜷起袖中的手,音色微微低啞,「但若是南越不在了,有些事可就難說了,容大人以為呢?」
容九喑瞧著他這副模樣,故作鎮定是不錯,可惜沒收住肩膀的僵硬,見得人多了,稍有點風吹草動,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上一個威脅我的人,墳頭草都半個人高,趙公子以為這是南越?」容九喑幽然嘆口氣,「我這人脾氣不太好,素來也不怎麼講道理,是以行為處事由著高興,趙公子若是覺得這舌頭捋不直,我不介意讓人幫你捋直了,東輯事有的是好手段。」
趙無觴:「……」
是個狠人!
想來也是,握不住刀的人,坐不穩這位置。
「承諾可以作廢,婚約可以放棄,但我不會放任南越不管。」這麼說,應該很清楚了,趙無觴深吸一口氣,「與容大人合作,瞞住小妹……溫姑娘的身份,南越則與大夏聯手驅逐烏郎。」
容九喑不吱聲。
合作?
「上下嘴皮子一碰,你便要與大夏合作,這天底下的好事都這麼來的?」容九喑起身,「沒有誠意的人,理該自個摸爬滾打,而不是惦記著別人的東西。看在你這一身血緣的份上,下次碰面的時候,我可以留你個全屍。」
眼見著他要走,趙無觴起身,畢恭畢敬的行禮,「只要容大人能鬆口,以後我等悉數聽從您的調遣。」
腳步頓住。
容九喑回頭,「千里送……狗?」
可東輯事最不缺的,就是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