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有點疼,但沒有傷筋動骨,也只是皮外傷,只是手背上有點血痕,許是在地面摩擦過的緣故,也只是皮外傷而已。
溫枳待眼睛適應了周圍的漆黑,這才緩步朝著外面走去。
人在黑暗中很容易身體失衡,所以走得不快,總是跌跌撞撞的,是以溫枳總扶著周遭的石塊,腳步也不敢邁得太大,邊走邊聽著周圍的動靜,便尋找是否有人進來找她。
「有人嗎?」溫枳低喚,「有沒有人?」
無人回應。
驀地,溫枳頓住腳步,下意識的回頭去看。
黑暗中,仿佛有什麼東西立在一角。
「有人嗎?」溫枳低低的喊。
難道是石頭?
想了想,溫枳繼續朝著前面摸索,「昌明?昌瑞?四月?葉子?」
喊熟悉的人名,能壯膽。
於是乎,她一邊走一邊喊著他們的名字,仿佛人就在身邊一般,心裡逐漸平靜下來,只是不管她怎麼喊,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甚至於……她意識到自己可能在兜著圈的遛彎。
站在原地,瞧著前方的岔道口,溫枳眉心緊蹙。
往哪兒走?
興許不管哪條路都不對。
溫枳站在那裡,幽幽然吐出一口氣,這種情況下似乎有點為難了,左右都是路,可若是繞回來,不就是白走了嗎?而且,消耗了體力,時間久了人心亂了,就更加別想走出去。
「有人嗎?」溫枳揚起頭,高聲喊。
沒有回音,只有自己的喊聲……就這麼一聲。
溫枳有點懵,身處黑暗的時候,腦子特別清靈,耳朵也特別靈敏,空氣中隱隱有種細若遊絲的氣味,不像是塵沙泥土的氣息。
她素來對氣味很是敏感,尤其是靜下心來,於這黑暗中駐足,更能敏銳的察覺到異常,氣味很淡,若不是對她天賦異稟,定下神站在原地細細的嗅著,怕是也察覺不到這一星半點的異常。
「什麼味兒?」溫枳環顧四周,黑漆漆的瞧不清楚,所幸被綁的時候隨身小包還在,只是不知道這裡面的東西還在不在。
馬車那一摔,估摸著砸壞了不少東西……
黑暗中,溫枳摸出了一個火摺子。
借著羸弱的光亮,她貓著腰,開始查找這一點氣味的來源。
味道很淡,如今混合了火摺子燃燒的氣味,更得仔細才能聞到,是以溫枳不敢大意,循著那味兒一點點的蹲下來,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岩石縫隙上的青苔處。
說是青苔,其實也不算青苔,應該算是綠植,畢竟青苔不開花,這東西卻能開著不起眼的小黃花,與這荒蠻之地融為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