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嘴上是這麼說的……
「殿下千歲千千歲!」楊鶴歸行禮。
心裡知道,嘴上得裝作不知道,誰還沒個虛以委蛇的時候呢?
「眼下這局面,楊將,軍可有應對之策?」隋懷睿問。
楊鶴歸答,「以不變應萬變,乃是上上之策。」
聽著像是答了,又好像沒有回答。
隋懷睿看過兵書,但沒有實戰經驗,也不敢在楊鶴歸的跟前班門弄斧,只能裝作淡然,站在楊鶴歸身側瞧著外頭的動靜,心裡自然希望,這些人千萬不要開打,要不然他真的會嚇死!
天,亮了。
溫枳醒來的時候,腦瓜子都是嗡嗡的,大概是失血過多的緣故,身上軟綿綿的,沒有半點力氣,嗓子眼裡幹得能冒煙。
「主子?」葉子大喜過望,「主子,你終於醒了。」
模糊的視線里,葉子的身影終於逐漸清晰,「葉子……」
「好好好。」葉子如釋重負。
沒傷到腦子,謝天謝地!
「我……」溫枳勉力撐起身來。
好消息,天亮了。
壞消息,漫天沙。
「主子您慢點,現在覺得如何?」葉子慌忙把人攙起來。
身上蓋著的衣衫滑落,溫枳偏頭便瞧見了一直守在邊上,一聲不吭的容九喑,幽邃的瞳仁里滿滿當當都是她。
許是葉子已經說過了昨夜的事情,此刻的某人滿臉陰沉,在她醒來的那一刻,眸子蓄滿了水光,看她的眼神都是直勾勾的……
「有點暈乎乎的。」溫枳有點坐不穩。
身子驟然後仰,剛好靠在了容九喑的懷裡,羽睫無力的撲扇了一下,面色蒼白如紙。
葉子咽了口口水,瞧一眼虛弱的溫枳,又看了看愧疚而不知如何言語的容九喑,一時無話。
所有人都堵在道路口,無人敢近前伺候。
氛圍,瞬時變得尷尬起來。
安靜至極,詭異至極。
臨了,還是溫枳率先開口,打破了這一場僵局。
「阿哥。」因著昨夜哭過,如今剛剛醒轉,鼻音濃重而嗓音干啞,喚那一聲阿哥,將他的心肝都喚軟了,「疼……」
面上的陰沉,瞬時皸裂。
不只是葉子急了,容九喑更著急,「哪兒疼?額頭?還是別處?」
他分明檢查過了,除了額頭,沒有其他嚴重的外傷,也沒有內傷,如今這一聲疼,喊得容九喑心都跟著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