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岩點點頭,「我倒是真的沒想到,這兩狗賊居然會起這樣的心思,想著蠱惑義父。不過,他們如今存了污衊溫家的心思,萬一到了上京之後再信口雌黃,只怕不是什麼好事。三人成虎,說的人多了……落入有心人的耳朵里,大做文章的話,溫家免不得要出亂子。」
帝王與朝廷的做派,素來是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所以揍他們一頓,先讓他們沒力氣折騰,再看看如何送去上京,若貿貿然送走,免不得多嘴饒舌。」楊鶴歸偏頭看過去,「你跑一趟溫家,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楊岩點頭,「是。」
他知道,要怎麼做。
「三皇子?」楊岩一怔。
楊鶴歸這才瞧見,不遠處緩步而來的隋懷睿,「這小子跑這兒來作甚?」
「大概是想看看,能給自己立功的烏郎皇子,長得什麼模樣?」楊岩回答。
楊鶴歸迎了上去,「殿下。」
「楊老將,軍在此就更好,本王今日過來是想見一見,那兩個被擒的烏郎皇子。」隋懷睿有些興奮,「明日就要啟程回朝,總覺得心裡有些不踏實。」
楊岩有些為難,楊鶴歸倒是極為坦然。
「殿下果真要見?」楊鶴歸低聲問。
隋懷睿不解,「這有什麼不方便的嗎?」
「那倒不是,只不過這二人興兵來此,必有後招,如今被擒也只是暫時,誰知道烏郎到底蟄伏了多少暗哨與細作在我大夏,是以免不得審訊一番。」楊鶴歸頓了頓,「審訊之處多有刑罰,這裡面污濁……怕殿下心有不忍。」
隋懷睿一怔。
劉貴趕緊規勸,「殿下,這二人雙手沾染大夏軍士的血,想必眾人對其頗有恨意,下手不輕,您這進去萬一濺了一身的血,那可如何是好?」
「這……」隋懷睿猶豫。
身後,傳來容九喑的聲音,「待明日啟程,殿下不就見到了嗎?還是先讓楊老將,軍訓一訓為好,免得路上不乖實,給殿下您惹出禍來。順便讓他們吐出點東西,比如說沿途是否有人接應,咱也好早做準備。」
「容卿所言極是。」隋懷睿點頭,「是本王太著急了。」
容九喑行禮,「殿下,眼下最要緊的是好好休息,接下來便是舟車勞頓,日夜兼程。」
「罷了!」隋懷睿幽然吐出一口氣,「本王去看看,還有什麼地方未能妥當,免得路上出亂子。」
語罷,他轉身就走。
直到隋懷睿走遠,眾人這才互視一眼。
「告辭!」容九喑拱手。
楊鶴歸喊了一聲,「容大人。」
「您還有事?」容九喑回眸。
楊鶴歸其實也知道,容九喑是故意的,烏郎那兩狗賊不是個好東西,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既然溫枳出自溫家,那麼拿捏住了溫家便等於捏住了溫枳。
「林不寒倒是沒看錯人。」楊鶴歸開口。
容九喑斂眸,「楊將,軍也沒看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