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公主出來了。」溫枳低聲提醒。
殷茵一怔,轉而點點頭,唇角雖然還帶著笑,但卻也沒那麼高興了,「還以為能關一輩子,誰曾想又讓她出來了,不過有個好處,她早已不是皇上寵愛的公主殿下,一言一行都會被人盯著,若有行差踏錯,必定重罰。」
「話是這麼說的,但還是要小心,咱這位公主殿下素來是個睚眥必報之人,當日吃了這麼大的虧,豈能善罷甘休?」溫枳喝著茶,徐徐吐出一口氣,「雖然不復往昔,但只要皇后還是皇后,她還是嫡出的公主,咱還是得小心為上。誰知道逼急了,會不會咬人呢?」
殷茵頷首,深感有理。
「你也得當心。」殷茵仿佛想起了什麼,瞧了瞧周遭,好在都是自個貼身的人,倒也沒什麼可擔心的,「聽宮裡說,這一次烏郎突襲邊關,似乎是因為大夏境內……有內應。」
溫枳眉頭微蹙,不語。
這事兒,她心裡清楚。
「你是從邊關回來,可有什麼察覺?」殷茵低聲詢問,「現如今滿朝堂都是議論紛紛,雖說沒有定論,但到底是有點影響。此前遇龍關雖然也跟烏郎交手,但未有被攻破,聽說這一次險些失了遇龍關?」
溫枳回過神來,輕輕點了一下頭。
是有內應,的確不假。
但是這事不好輕易宣之於口,否則容易招致災禍。
「這話……我也就是在這裡與你提一嘴,你放心裡便是,旁人我可不敢多說。」殷茵嘆口氣,兀自端起杯盞淺呷,「你剛從邊關回來,若是皇帝要捋一捋,萬一落在你頭上,可得自個摘清楚。沒瞧見,皇帝連三皇子的賞賜都只是金銀器物?」
原本滿朝文武都在猜測,等著三皇子歸來,怕是要被立為儲君了。
可現在呢?
猜測始終是猜測。
溫枳知道蕭家的事兒,但不能跟殷茵說,她父親身在朝堂,若是有所行差踏錯,是要連累全族的,但凡涉及「通敵」二字,縱然位高權重,也難免下場淒涼。
「你自己心裡清楚就好,莫要靠三皇子太近,也別沾染太多朝堂之事。」溫枳只能小心提醒,「一些事情還不到那個時候,若是靠太近,容易沾上身。」
殷茵知道輕重,兀自點頭,「我曉得,這件事還沒有傳開,上京內外暫時還算安全,但不代表會一直如此,很快就會風起雲湧,到時候誰來收拾,誰來背鍋……可就不好說了。」
大家都清楚,這件事一旦撕開了口子,裡面的魑魅魍魎就再也擋不住了,不管落在誰身上,都只有死路一條吧?
「對了!」殷茵壓低了聲音,小心道,「蕭家那邊你沒有再接觸吧?」
溫枳詫異,這殷茵怎麼還提及了蕭家。
「沒有吧?」殷茵追問。
溫枳搖搖頭。
「那就好。」殷茵如釋重負,終於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