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寒不過人心,最狠不過人性。
「不過,不管他想要什麼,我都會竭盡全力。」洛母低頭笑了一聲,「長得真好,其實跟你不太像,倒是與徐媽媽有兩份相似,大概是跟著徐媽媽久了的緣故……只是這性子,也不知道隨了誰的?大抵,都有。」
風輕輕撫過鬢間,掩去眼角的淚,悄無聲息。
護城河邊。
自馬車上下來之後,容九喑一直沒有說話,只是負手而立,靜靜的站在樹下,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爺這是作甚呢?」李常安貓著腰上前。
崔堂偏頭看他一眼,「你可以上去問問。」
「哦……」邁開一步,李常安眉心一皺,當下縮了回來,「我不敢。」
崔堂面無表情,「不敢還要問那麼多?找死!」
李常安:「……」
「他們呢?」崔堂問。
李常安回過神來,忙不迭回答,「已經安排妥當,暫時避開了督主的人。現如今還在等著烏郎那邊的消息,一旦那邊有動作,這邊也會跟上。」
「那就好。」崔堂點頭,「還有一個呢?」
李常安嘿嘿一笑,「這不還吊著一口氣嗎?跟咱的人玩捉迷藏呢!哥,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呢?」
「不是不放心,而是不敢大意。」崔堂看著他,「雖說把人逼到了角落裡,以最滑稽的方式將他們困鎖,但烏郎多狡詐,此前在戰場上亦是各種障眼法,若是逃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李常安點頭,「放心就是,既然都落在咱的手裡,還是咱的地盤,玩死他不是動動手的事兒?咱用的是東輯事的變換大陣,哪是他們能輕易掙脫的?每天幹掉一個細作,最後留夜西一人,不瘋也得瘋!」
「長瑁是個莽夫,只知道咬死不說,所以不足為懼。」崔堂嗤笑兩聲,「莽夫有個好處,那就是一根筋,所以督主無法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就算是剝了一層皮,也只是多了塊硬骨頭。」
僅此而已!
但是夜西不一樣。
夜西,善謀。
「是!」李常安頷首,「哥只管放心,早就安排妥當了,等著趙無觴這些人搞定了這頭,就能更上一層樓,哦不對,應該叫錦上添花!」
崔堂白了他一眼,「少油腔滑調的,隨時盯著那頭,若是跑了……你這腦袋也別想要了!更要緊的是,若被督主知道……」
「哥,別說這不吉利的話!」李常安撇撇嘴,「咱這多年可沒辦砸過任何差事,哥,您這是怎麼了?」
崔堂沒吭聲,但眼底的擔心是瞞不住的。
爺身上,有大秘密……
這個秘密興許會帶來莫大的災禍,會牽連身邊的人,會殃及無辜,甚至於……會血流成河。
因此,爺寢食難安。
昨天夜裡從宮裡出來後,爺就去喝了點酒,雖然不多,但崔堂跟著容九喑這麼多年,還是較為了解容九喑的,容九喑素來是滴酒不沾的,若不是到了棘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