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九喑頷首。
林不寒又問,「甘心嗎?」
「人各有志。」容九喑回答。
一句話,把林不寒堵得嚴嚴實實。
人各有志,強求不得!
到了這份上,林不寒還能說什麼?
「阿喑是本督教出來的,最優秀的兒郎。」林不寒這話也沒說錯,「可優秀的人,總帶了些許自負,容易出岔子。」
容九喑斂眸,不語。
「若是背後有所助益,有人願意收拾爛攤子,那麼很多事情都可會得到妥善的處理,不怕留有後患,也不怕被人暗算。」林不寒似乎是在暗示什麼。
容九喑深吸一口氣,「人各有命。」
林不寒張了張嘴,還真是……油鹽不進!
「督主若是沒別的事情,阿喑就先告退了!」容九喑起身行禮。
林不寒揉著眉心,好似酒勁兒已經上頭,「罷了罷了,你自己且留心著,莫要聰明反被聰明誤才好。」
「是!」容九喑應聲。
瞧著他轉身的背影,林不寒低低的提醒,「大皇子和三皇子那頭,少插手。」
身形微僵,容九喑的手已經觸碰到了門面。
「已經開了頭,後面會有人跟上的,不必跳進這染缸里,平白沾了晦氣。」林不寒幽幽啟唇。
容九喑沒有回答,抬步出門,回不回答都無所謂,反正林不寒已經認定了此事是他所為。待容九喑走後,林不寒坐直了身子,神志清醒的捻起了桌案上的佛串子,慢慢悠悠的站起身來,緩步朝著外面走去。
「督主!」祝桓行禮。
林不寒沒有去看祝桓,只是轉動了手中的佛串子,面色微沉。
不愧是自個手把手教出來的,不管是警惕性,還是這嚴實的嘴巴,真是半點都挑不出毛病,除了那生出的軟肋,也不知道現在的容九喑還有什麼地方,能找到錯漏?
見著容九喑出來,崔堂趕緊迎上去。
「爺,督主為什麼突然在這種地方見您?」崔堂有些擔心,「是因為大皇子和三皇子的事情,被督主知道了?」
督主不輕易站隊,所以也不許底下人站隊。
東輯事太早暴露了,容易招來災禍。
「知道了。」容九喑說。
崔堂面色驟變,「督主知道了?那他……」
「他不會為難我,只是詐一詐而已,我沒承認也沒否認。」容九喑回望一眼,「不過,他急了。這說明,宮裡也急了。」
崔堂:「??」
「皇帝的病是真的。」容九喑低聲解釋。
崔堂了悟。
如此一來,那滿朝文武立儲的呼聲,又該一浪高過一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