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爐火正旺。
輕捻慢攏摸復挑,初為霓裳後六么,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東船西舫悄無言,唯見江心秋月白。
一夜無眠,一夜好眠。
容九喑走的時候,溫枳還睡著,睡得很沉。
叮囑了葉子兩句,他便壓著腳步聲離開。
葉子守在外頭,四月則趁著這間隙回了臨風樓一趟,那邊來信兒,說是陳叔回來了。
與陳叔一道回來的,還有怪醫甘彧,雖然傷勢未愈,但到底是不放心溫枳,怕她控制不住這一身的南越皇室血脈,萬一做出什麼事,被旁人誤以為……
在大夏的人眼中,有些天賦異稟和傳承,如同妖孽鬼邪,不可輕易展露,否則是要出大亂子的,連帶著大夏那些文人墨客都曾著書寫上:南越多妖,近邪,魅尋常,不可進也!
有這麼一句話在,所有人對於南越的印象便都停留在了「妖魅」二字,生怕招惹邪祟。
「小姐沒事吧?」陳叔見著四月過來,趕緊上前詢問。
四月連連點頭,「不只是沒事,還……」
說這話的時候,她特意看了一眼門口。
甘彧面色依舊蒼白,縱然自身醫術高超,但醫者不自醫的道理是真的,所以這會恢復得也不是太好,尚有傷疾未能痊癒。
「還什麼?」甘彧忙問。
四月抿唇,「還收拾了……蕭長陵!」
甘彧不語。
陳叔愕然,「如何收拾的?我們進城的時候,聽得城內有議論聲,說是什麼死了一次又一次,難道就是、就是蕭長陵?」
「是!」四月點頭。
聞言,陳叔和甘彧對視一眼。
陳叔不說話,倒是甘彧思索片刻,低聲問了句,「用什麼辦法?」
「血蝙蝠。」四月低聲說。
音落,二人沉默。
陳叔可能不太清楚,這血蝙蝠的攻擊力,但是甘彧很清楚……並且知曉這血蝙蝠的由來。
「從……亡靈之城帶出來的?」陳叔低聲問。
四月很是認真的點頭,「嗯!」
「好嘛!」陳叔揉著眉心,「沒完了是嗎?這……這要是再這樣下去,小姐與南越的羈絆不是更深了嗎?若是讓你們那位吃裡扒外的大公主知道,還不得殺到我大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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