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不必說得太清楚,但四月也不傻,他們這一開口,她便隱約明白了大概。
事實證明,所有人的擔心都是對的。
當天夜裡,宅子外頭就傳來了動靜。
只不過,光有動靜,瞧不見人影。
「倒也奇怪,好像什麼都瞧不見。」四月搖搖頭。
窗戶虛掩,溫枳拿著遠目鏡往外瞅。
「多半是那兩兄弟的手筆。」葉子懷中抱劍,只管在邊上守著溫枳。
四月轉身去準備瓜果點心,看樣子這熱鬧不結束,小姐都會保持著看熱鬧的狀態,所以還是準備點吃喝為妙,免得小姐閒著無聊又餓著。
外頭,歸於平靜。
四月端著茶點和瓜子水果回來的時候,不由的伸長脖子,「怎麼沒響兒了?」
護院已經過去了,但是搜尋了一遍沒有發現異常。
「是不是跑了?」四月又問。
溫枳搖搖頭,遠目鏡里的事兒,她看得很清楚,「人還在,只是設了障眼法,那兩兄弟就跟鬥蛐蛐似的,逗弄著他們玩呢!」
「是嗎?」四月趴在窗口。
外頭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瞧不出來。
「凡是都能讓你瞧見,那還得了?」溫枳笑著打趣,「你瞧不出來是正常的,昌氏兄弟是什麼本事,你應見識過。」
左不過,溫枳覺醒了南越皇室的血脈,所以在這方面的確沒什麼能瞞得住她。
「小姐,好看嗎?」四月笑問。
溫枳點頭,依舊拿著遠目鏡眺望,「那兩小子大概最近真的閒得慌,這會賣力得很!瞧這不遺餘力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有多大惡趣味呢?」
「想必是平日裡沒有用武之地,所以怕自個手藝生疏,如今難得有機會,還可以在小姐跟前露一手,所以巴巴的耍著玩。」四月直搖頭。
溫枳往嘴裡塞了一塊糕點,美滋滋的吃著,「估計這幾個人回去之後……慘咯!」
「奴婢只是擔心,萬一皇上知道這裡的狀況,會不會懷疑主子您……行厭勝之術?」葉子眉心微蹙,「主子,您要有心理準備。」
溫枳喝了口水,緊了緊手中的遠目鏡,「我若被抓進去,你可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知道。」葉子回答。
彼時,便是刺向爺的刀子。
不管皇帝想做什麼,容九喑都會答應。
「第一次,興許還有所顧忌。那麼,第二次?第三次呢?」溫枳勾唇,「時間久了,知道的人多了,你覺得妥協的機會多,還是兩敗俱傷的機會大?」
葉子沉默。
「阿哥的性子,我算不上徹底了解,卻也明白他的行事作風,我們都是倔強的人,寧可自損八百,也不會讓對方好過,縱然一開始會有所顧忌,但終將不會屈服。」溫枳繼續拿著遠目鏡,瞧著外面的動靜。
那幾個黑衣人,一會撲在地上,一會撞到牆上,一會又自己人跟自己人較量,明明近在眼前,卻好似瞎了眼一般,互不認識,抓瞎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