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幾乎來不及反應,就已經人頭落地,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
前廳那些吃席的百官,登時得了自由,第一反應是往後院沖,這種時候,但凡有機會救駕,那都是天大的功勞,誰想錯過這樣的好機會?
不多時,宮內的侍衛,城內的巡防軍,還有府衙的人,各路勤王軍都開始聚攏在四皇子府外頭,城內還偶有短兵交接的聲音。
那是在清剿烏郎的刺客,還有大皇子以及三皇子蟄伏在外頭的後援,主打一個誰也別想跑,誰也別放過……
「怎麼會這樣?」隋懷瓊呼吸一窒。
隋懷睿從昏迷中醒轉過來,聽得外頭的交戰聲,見著被悉數拿下的自己人,還有門口被容九喑挾制的隋懷瓊,徹底明白,「大勢已去……」
「殿下?」劉貴將人攙起來,「束手就擒吧!」
隋懷睿冷笑兩聲,「功虧一簣,是本王技不如人。」
「殿下,得罪了!」劉貴手一揮,登時有人上前,一左一右的挾住了隋懷睿。
那一瞬間,隋懷睿臉上的絕望崩裂,徹底成了崩潰之態,「劉貴?」
「奴才在!」劉貴畢恭畢敬的行禮。
隋懷睿看了看劉貴,又看了看身邊的侍衛,忽然笑了,笑得接近瘋癲,「是你,是你出賣了本王?是不是你?是你!」
「殿下此言差矣,奴才效忠皇上是本分,何來的出賣之說?」劉貴一改之前的卑躬屈膝,眉眼間平靜得出奇,但這一句話就足以證明,皇帝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過隋懷睿。
有些東西還真是細思極恐,經不起推敲。
你以為的心腹,實則是別人的眼睛和耳朵,一舉一動全部在別人的掌控之中,而你還在沾沾自喜,為了自己的那點籌謀而欣喜若狂。
眼見著快要實現自己的夢想,卻在最後那一刻,被擊碎得所剩無幾,連根兒都爛了……
「原來父皇早就有所安排。」隋懷睿淚眼朦朧的望著隋宗風,「從一開始,父皇就沒有寄希望咱們這幾個皇子吧?」
隋懷瓊驟然抬頭,死死盯著隋宗風。
「一個是身份卑微,一個因為外戚過盛,所以在父皇的心裡,我們都不是最好的人選。」隋懷睿淚流滿面,「所以母妃之死,是父皇默許的,也是為了替別人清掃障礙。」
說到這話的時候,隋懷睿直勾勾盯著洛時節。
洛時節:「……」
關自己什麼事?!
「呵。」隋懷瓊不甘心,「不管你是容九喑還是蕭長贏,既然能掌握龍鱗軍,何必還要聽命於人,咱們合作不好嗎?父皇能給你的,我都可以!」
到了這個時候,隋懷瓊還以為容九喑只是惦念著林不寒的督主之位,只覺得都到了這一步,是不是可以再掙扎一下?
「龍鱗軍在手,何愁大事不成?」隋懷瓊還在誘著容九喑。
可容九喑的心思並不在這裡,方才大家都陷入了迷陣之中,他雖然也跟著進去了,但並未深陷,而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將內里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但他無力阻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