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力?」陳叔愣了愣。
溫枳垂下眼帘,「那個聒噪的人……」
外頭,一陣風掠過。
床邊已經多了一個,裹挾著外頭的涼意,毫不猶豫的將溫枳攬入懷中,緊緊相擁,生怕一放手就又錯過了一生。
他的擁抱,是那樣的用力。
「阿哥。」她有氣無力的喊著,慢慢抬起胳膊回應著他的擁抱,將額頭貼在他的脖頸上,肌膚相觸才能真真切切感受到,來自於彼此的溫度膠著。
容九喑抱著她,一言不發,用擁抱代替一切。
見狀,屋子裡的所有人都極為識趣的退了出去。
屋子裡靜悄悄的,唯有溫枳一遍遍的,有氣無力的喊著「阿哥」二字。
喊著喊著,逐漸哽咽。
「以後再敢肆意妄為,我就扒了你的皮。」他音色低沉,抱著她的力道有增無減,仿佛要將她揉碎了,融入懷中,與自己合為一處。
溫枳無力的笑著,整個人好似沒了骨頭一般,靠在他懷中,「沒有下次了,要不然……怕不能跟阿哥白頭偕老。」
她微涼的手,撫上他冰冷的面頰,瞧著他垂下的眼帘,努力遮掩的眼底悸動,揚起一抹蒼白的笑,「我是生意人,很小氣的,會錙銖必較,會睚眥必報,見不得阿哥與旁人在一起,怕是上好的金絲楠木都壓不住我這一腔怨氣。思來想去,還是同阿哥生死與共為好!」
「有我在……別想獨行。」他在她唇上輕啄。
顧忌著她剛甦醒,他不敢造次,畢竟她現在虛弱得,仿佛一陣風都能把她吹散,來日方長,現在悠著點,以後都能討回來的!
溫枳笑著迎合他,昏昏沉沉的靠在他懷中,「阿哥別吵,我再……睡一會……」
她聲音漸弱,可呼吸平穩,那樣的讓人安心。
溫枳又睡著了,但唇角帶著笑。
容九喑低頭,親了親她的面頰,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回被窩,仔細的掖好被角,「睡吧,有阿哥在,什麼都不必擔心。等你一覺睡醒,外頭的紛亂早已平定,萬事皆塵埃落定。」
等事情結束,他們就可以去過……自己想過的日子。
三皇子之死,把東輯事送上了風口浪尖,但那又如何,皇帝還是得依賴於東輯事,處置這些亂臣賊子。
邊關塘報,烏郎重兵壓境,派出使團與大夏談判,交換夜西和長瑁。
對於洛時節逐漸接手朝政,且愈發得心應手之舉,隋宗風心裡有些異樣,可到底沒能說出口,因為他很清楚容九喑那性子,也很明白,自己這副身子骨怕是撐不了太久。
溫枳來謝恩那天,烈日高照,陽光明媚。身子還不是大好,但總算可以落地下床,瞧著一臉病容,但神志清楚。
容九喑扶著她,小心翼翼的踏入了長秋宮。
「阿哥,我有點緊張。」溫枳笑說。
容九喑皺了皺眉頭,「那我們便不去了。」
「阿哥!」她反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