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四月笑得合不攏嘴。
「噓!」溫枳提醒,「這話可不敢多說,免得給他們招來災禍,明白嗎?」
尤其是,宮裡人多眼雜!
「是!」四月連連點頭。
這話剛說完,外頭就響起了腳步聲。
一瞬間,讓滿寢殿的人都閉上了嘴,葉子快速走到了門口位置,其後黑了臉。
長秋宮。
寢殿。
溫枳跪在那裡,一時間還真是摸不透,皇帝到底想幹什麼?此前認了義女,後來又要賜婚,再後來便是立太子,那麼現在……又想作甚?
「起來吧!」隋宗風氣息奄奄,「朕也不跟你繞彎子,你也跟朕說幾句實話吧!」
溫枳起身,「是!」
「溫枳。」隋宗風有氣無力的靠在軟墊上,面色灰敗得厲害,周身死氣比之前更加濃郁,「喜歡阿喑嗎?想跟他在一起?」
溫枳抬眸,「皇……父皇此前不都是賜婚了嗎?既是如此,理該明白。」
「好!」昨夜他也親耳聽到了他們的誓約,婚書已定,可到底還是想聽她親口說,「你能保證,一生一世都不會離開他,背棄他?」
溫枳點頭,抬手舉誓,「除非生老病死和意外,否則我溫枳絕不離開阿哥身邊。」
音落,林不寒遞給她兩樣東西。
溫枳:「??」
是禮單。
更確切的說,這是一份嫁妝,一份聘禮。
「年輕人的事,朕就不摻合了。」隋宗風低低的咳嗽著,視線里都有些模糊,「只要他餘生安樂,朕便也心安,到底是做對了一件事,可以下去見她了。」
溫枳握著手中的兩份禮單,「這……」
「景公主,皇上賜,不敢辭。」林不寒提醒。
溫枳趕緊俯首行禮,「謝父皇隆恩。」
「是朕錯了。」皇帝似已彌留,「她從未覬覦過權力,亦不屑權力,是朕自己貪心,所見皆所想……害了她,朕……好悔……」
瞧著皇帝似乎不太對勁,林不寒慌忙上前,「皇上?皇上!太醫,快來人,傳太醫,傳太醫!」
寢殿內高聲呼喊。
溫枳站在一旁,默默的盯著床榻上的帝王,手裡捧著兩份禮單。
這樣的結果,其實也算是快落幕了吧?
雖然沒有手刃仇敵,但誰也沒有原諒他,臨了臨了的,他還在自欺欺人……
洛母進來的時候,快速護著溫枳出去。
「他沒說什麼吧?」洛母問。
溫枳木訥的回過神來,「給了我這個。」
「那就拿好。」洛母瞧著焦灼衝進寢殿的太醫,「他欠的血債,哪是這些金黃銀白能還得清?不過既然給了,那就沒必要推辭,誰還嫌銀子多?你們以後,用得著。」
溫枳點頭,「嗯!」
「好孩子,快回去吧!」洛母忙道,「別沾了這兒的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