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喜歡嗎?」
「喜歡。」
「喜歡我親你嗎?」
「……喜歡。」
「我也喜歡。」小巴蒂詭計得逞,「還記不記得中午的對話?」
「什麼?」
「你還欠我一個懲罰。」
「可能……也許……」
「別想賴帳。」
「誰怕誰!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小巴蒂拉著你坐起,他慢條斯理地解下領帶。
你不屑地笑:「怎麼?要綁住我的手嗎?」
「還沒到那一步呢,別急。」
領帶被拉成一條直線覆上你的眼睛,灼熱的呼吸均勻地撲在面頰。小巴蒂熟稔地含住你的嘴唇,舌尖肆意勾纏。
你不由得回憶起初見時那個潦草又毫無情趣的吻,於是乾脆地問小巴蒂當時為什麼親你,而他的回答也很乾脆。
「想親就親了,要什麼理由?」
小巴蒂剛按著你躺倒,你突然又想到一件事。
「等等,明明那天你很想殺我,怎麼還放我離開?」
「你就非得這個時候開始動腦子嗎?」他壓下不快的心情,「你問哪天?」
「……第一天。」
「我賭你不會,你巴不得看熱鬧呢。」
「哪有?我很害怕的。」
「只要沒死,再害怕也不耽誤你找樂子。」
「你不也是嗎?這樣看我們好像是同樣的人。」
這句話似乎戳中了小巴蒂的某一點,他瘋狂地繼續尚未完成的吻,一刻不停地橫衝直撞。你圈住他瘦削的背,不甘示弱地回應。
這不像接吻,反而近乎於一場兵戎相見、勢均力敵的戰役。唇舌間的鐵鏽味牽引出往日記憶。刀刃捅進小巴蒂身體時,他的愕然、驚艷、快意和後知後覺的痛苦。
小巴蒂是施虐者和受虐者的結合體,他期待控制和支配,又期待著被傷害。這源於對愛難以抑制的渴求和深處的不安全感。
不完整的藝術品是完美的,脆弱和不穩定給他帶來別樣的吸引力,同時也激起你內心的陰暗面。
小巴蒂率先認輸,他平復好氣息後說:「正因為我們是相似的人,所以我更不能放開你。」
他費盡心思變成貓變成狗,都只是為了留住你。
你捏住他的後頸,稍稍偏頭吻在他的耳邊。
「那你就抱緊我。」
「你後悔嗎?」小巴蒂問。
「什麼?」
「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