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就這麼一會兒, 小棲遲又開始emo了,紀楊清看著小棲遲像受驚了的小狼一樣,是他從未見過的脆弱。
紀楊清心疼極了, 但也沒有什麼別的方法安慰小棲遲, 只好說道:「想哭就哭吧,我的懷抱借給你用。」
說著蹲下身子坐地上, 伸手把小棲遲摟輕輕地在了懷裡。
這一個懷抱, 讓棲遲高度緊張的神經放鬆了下來, 壓抑一天的情緒終於是忍不住的哭了。
紀楊清溫暖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棲遲的後背, 不斷的重複:「乖孩子不要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不要怕。」
紀楊清心裡也是五味雜陳, 儘管這只是中了別人異能之後的夢魘, 但也是棲遲內心走不出去的一道傷疤。
過去紀楊清只知道棲遲的父母不在了,卻不知道是這種慘烈的方式,更不知道還是棲遲親眼目睹的。
紀楊清不敢想像當年的棲遲目睹父母死亡的時候, 那種無助, 悲痛,絕望,棲父棲母瀕死之際短暫的黑暗,就是小棲遲大腦對他的保護,丟失了最絕望的畫面, 避免對心靈二次傷害。
想到這裡,紀楊清抱著棲遲的胳膊又緊了緊,手不自覺的撫摸他的頭髮。
「你……真的會……一直陪著我……我嗎?很久很……久的那種……」小棲遲抽噎不停, 看著紀楊清的眼神充滿了依賴。
紀楊清微笑,眼神柔和, 嗓音帶著無盡的溫柔,輕輕捧起小棲遲的臉:「嗯,我會的,直到永遠。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快快變強,這樣才能找到殺害你父母的真兇,才能保護自己和你想保護的人。」
「我們……拉鉤!」小棲遲眼神倔強,執拗地伸出右手小指。
「好,拉鉤。」紀楊清揉了揉他柔軟的頭髮,小指拉小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大母豬。」兩人異口同聲,接著蓋了一個章。
雖然這只是棲遲的夢魘,紀楊清也知道自己註定食言了,可是看著小棲遲的眼神,他根本無法拒絕,況且永遠這件事情,誰說得准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懷裡的哭泣聲越來越小,直至沒有了許久。
紀楊清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懷裡的棲遲,已經睡了過去。
他把棲遲抱上床,借著床頭的燈光,紀楊清看到棲遲眉頭緊鎖,夢裡的他依舊睡得不安穩。
這種感覺紀楊清體會過,他無數次夢到自己被綁在實驗台上,電擊,抽血,注射……
懷裡的小棲遲睡得很不安穩,眉頭緊緊地鎖在一起,在冷氣十足的房間額頭還冒出了汗,伴隨著不安的囈語和急促的呼吸。
坐在床邊的紀楊清想幫棲遲的眉頭撫平,可是小棲遲一次又一次的皺了起來。
他剛想起身就被棲遲抱緊了胳膊,嘴裡不斷的重複著:「不要走,不要走。」
不知道是在說紀楊清,還是棲父棲母。
看著可憐極了,紀楊清只好陪著棲遲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