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楊清惆悵道:「我們四個還要一天一'夜才能回到星海市, 你們先撐住,這期間發生什麼事情及時聯繫。」
眾人應了聲明白,掛了電話做自己被安排的工作。
趙建堂掛電話前, 用沙啞低沉的語氣說:「謝謝, 謝謝你們,如果沒有你們……」他深吸了一口氣, 「這個輿論就算最後能澄清, 那些投資方早就撤資了, 我也就破產了。」
大家紛紛表示沒關係, 如果這件事換做其中任何一個人,不管是誰都會這麼做的。
紀楊清和棲遲非常清楚這一點,這也是棲遲為什麼和葉所長聯繫, 把這個案子全權交給聯盟內部, 讓伽馬小隊的人插手的原因,無關乎其他,僅僅是「效率」兩個字。
普通警方的辦事效率遠遠不夠, 光前期立案調查都要費一番功夫, 調查速度受限。網絡公關的最佳時間是四個小時之內,但這件事情顯然不是能用四個小時就能調查結束的,所以最佳的公關時間被推遲到了黃金七十二小時。
而股東撤資也不是說撤就撤,需要走流程,只要在股東撤資之前調查出真相, 將輿論反轉,就能把影響降到最低,這期間需要趙建堂獨自一人頂住集團內部壓力, 穩住股東。
如果是普通警方,他們又對案子不夠上心, 以及他們也沒有義務熬夜加班辦案,三天時間是遠遠調查不出來的。
這是個後真相的時代,等之後調查出真相,事情早已蓋棺定論——公眾已經對華光集團的印象差到谷底,而且股東全部撤資,即使後續真相大白了又能怎麼樣,華光集團早就破產,一切都晚了。
紀楊清不相信背後之人不知道,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很容易戳穿——找到監控錄像,被刪除的和外人聯手以次充好,從中謀取暴利的聊天記錄,毛髮化驗,網上那篇博文背後的操盤人等等證據。
這些只要花時間就能找到真相,而他們要的就是在三天內趙建堂無法翻身,等之後就算真相大白,華光集團也回天乏力。
十月二十五號凌晨三點,在隊友千盼萬盼之中,四人的直升機終於落地在聯盟內部的草坪上,直升機發動機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明顯。
十月份的天氣有些微涼,紀楊清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棲遲披上,他不怕冷,就怕這幾天沒有休息好的棲遲病倒了。
眼下關頭病倒一個人都很麻煩,他也不舍的棲遲生病。
機場上只有葛城接到消息後過來等著,在看到直升機那一刻眼裡重燃了希望——他們的主心骨終於回來了。
他算是四個人中任務最輕的一個,但也是熬紅了雙眼,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掛在眼下,泛著淡淡的青紫色,鬍子拉碴不修邊幅。
葛城張著乾裂翹著皮的嘴唇說:「王經理那一整天的行動路線全部通過監控還原了,確實沒有網上那張截圖所說的那樣,在會所里吸/毒,只是幾個人在裡面抽雪茄,當時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工作人員都可以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