鱗片脫離人魚尾巴的時間越久,顏色只會越來越暗淡,早已沒有當時明亮的顏色。但這個鱗片卻寄託了他們分離那麼久的情感。
「別轉移話題。」棲遲瞪了紀楊清一眼,但這個眼神在紀楊清看來沒什麼殺傷力,反而隱隱能感覺出一股嗔怪的意味。
他嬉皮笑臉地湊到近處,道:「都還沒結婚呢,你就開始拿王后的身份管我了,那以後結婚了還得了。」
「一個字說,還是兩個字不說?」棲遲用食指抵住紀楊清的額頭把人推開,橫眉豎眼還是被紀楊清認為是含嗔帶怒的眼神。
可能是被紀楊清調'戲慣了,棲遲完成了脫敏訓練,對於這種口頭戲謔已經可以面不改色。
「美色誤人啊,你就仗著我寵你。」紀楊清唉聲嘆氣,思考了一下應該怎麼切入徐徐圖之,「你應該知道一個詞,『人各有志』吧。」
棲遲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仿佛在說:傻子都知道這個詞。
「那你有沒有想過聯盟里這些因為返祖血統被迫在裡面工作的人志不在此?」紀楊清道,「為國捐軀的人固然值得讚美,可是總有別的人想在其他領域大放異彩,照樣可以成為星核聯盟的頂樑柱。」
「而現在他們被困在聯盟,做著不喜歡的工作,沒人在乎他們開不開心,甚至結婚都不能按照他們的意願來。」
「你覺得一些明明喜歡同'性的,卻因為聯盟婚姻法被迫娶了或者嫁給了異性,他們會幸福嗎?這樣雖然可能歸結不到同妻騙婚,但是否違背了人性,強行讓三個人甚至四個人都很痛苦?」
「我依靠軍功有概率能辭職成功,那些人怎麼辦呢?」
「所以我覺得聯盟不僅要解決COG的問題,還要解決這些過於落後的內部法律。讓有情人終成眷屬,讓大家可以追求自己喜歡的事情。」
紀楊清一口氣說了很多,不出所料他的話音剛落,房間內陷入了沉寂。
他只覺得沉寂的每一秒都是煎熬,不知過了多久,棲遲開口了:「我確實沒想過這麼多,但你說的句句在理。」
這話有點出乎紀楊清的意料,他沒有奢望過棲遲說出贊同他的話,他都已經做好和男人辯論的準備了。
大概是紀楊清的表情太過驚訝,眼神狐疑,棲遲覺得哭笑不得:「怎麼?」
「只是覺得你可能不會贊同我這些話。」他打量著男人俊郎的面龐,「畢竟我這聽起來很叛逆而且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質疑聯盟。」
「幾年前或許我會這樣認為。」棲遲承認,「只是經過這麼多事情,我其實……」
他沒有把話說完起身倒了兩杯水:「先喝點水潤潤嗓子。」說完他自顧自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