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哭你都要管?」趙建堂哭得更凶了,他後悔沒早點看清自己的心,如果能多在一起一天,兩天,甚至多一分鐘都是好的,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年不到就可能面臨永別。
可,沒有如果。
「夢殘。」麥克唐納德趁著夜色把人帶到自己宿舍。
「麥克醫生,怎麼了?」紀夢殘探頭探腦,好奇麥克唐納德奇奇怪怪的舉動。
他都已經快睡著了,被人叫醒出來,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他一定要揪著麥克唐納德的耳朵罵。
「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麥克唐納德想了想還是沒說。
「……」紀夢殘想打人,手都已經伸出來準備揪麥克唐納德的耳朵了,被麥克打斷,「如果我們還能活著回來,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什麼事情不能現在說?」紀夢殘皺眉,神神秘秘,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正在臥底碰頭。
麥克唐納德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再給我一點你的磷粉,我給你換一個新的毛氈。」
「為什麼非要大晚上問我要。」紀夢殘噘嘴,不情不願,不過還是給了麥克唐納德自己的磷粉,並且成功得到了新的伯恩山毛氈。
他都已經有十幾個了,加上這個剛好十八個。
其實麥克唐納德猶豫了很久要不要把自己的心意說出來,但他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先不說。
如果能活著回來,那他就表明自己心意,光明正大追求紀夢殘。如果回不來,那他就是紀夢殘生命中一個無關緊要的過客,不值得被懷念和留戀。
現在說了反而徒增煩惱,對大戰不利。
「那晚安,早點睡。」紀夢殘雖然覺得他支支吾吾很奇怪,似乎有什麼頂頂重要的事情想說出來。可是大戰在前,明天就要出發,既然對方不想說,那自己也就不追問了,反正有機會自己肯定能知道。
「嗯,晚安。」wan an,我愛你愛你。麥克唐納德摸了摸紀夢殘的頭髮,目送他回了宿舍。
這一晚相似的告別在不同的地方上演,都好像是在交代臨終遺言一般,對親朋好友,愛人伴侶傾訴衷腸,每個人都做好了永別的準備。
這是他們肩膀上必須扛起的責任,也要為這件事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離開星海市之前,鍾離慶把大家叫到聯盟大廈裡面交代一些事情。
最開始說的那些無非是注意安全,儘量不要以身犯險,一旦情況不對先撤退,以後總還會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