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箭每一箭都精準的射到了五條悟的心上。
他不僅快三十歲了,走路送女孩子回家,而且確實沒有車,因為平常都有伊地知車接車送,從來沒想過買車的事情。
但是三十歲的成熟男人才更有風韻啊,五條悟想起你在便利店門前一直盯著男高中生,忍不住酸溜溜的想道,高中生有什麼好的,毛都沒長齊。
你在他前半步,五條悟盯著你的後腦勺,心裡五味雜陳的想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說不定真的就是嫌棄他老了啊,所以走的時候不打招呼,回來的時候也沒有和他說,所以要扔掉他。
想到這,五條悟一下子萎了下來,一句話也沒心情講了。
你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安靜了下來,但你也沒主動出聲,心裡想著他說的關於學校的事情。
當年你們的班主任已經是校長了,學校里有了新的學生,他現在是老師——其實這些事情你都知道,想知道的事情就算不刻意主動的知道也會以「不經意」的方式看見。
你終於到了家,本來那所學校就在你回家的路上,你轉過身,終於說了便利店之後的第一句話:「已經送到家了,可以回去了吧?」
五條悟盯了你幾秒,你差點以為對方要糾纏不清的跟著上去了,他卻突然放棄了一般後退了半步,把袋子遞給你,說「好」。
這回輪到你有些疑神疑鬼了,跟了一路結果最後一句話也沒問,你以為對方會有很多話要質問你的。
但問你也沒有結果,當年那些用氣衝動做出的決定放到現在根本講不清。
你帶著疑慮回到了家。
家已經很乾淨了,就是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你把今晚買的生活用品扔到沙發上,然後回到臥室。
窗簾沒拉,你就想去拉窗簾,臥室的窗戶正對著街道,你很清楚的看到五條悟還站在你家樓下。
今晚的風不算小,他的頭髮被吹了起來,衣擺也是,月色下,寂靜的街邊,一個人,旁邊的只有路燈站的筆直。
他的身影顯得格外蕭索。
五條悟正對著樓道口發著呆,你不知道他還在想著什麼,夜色雖然還沒有很深,但你在高處,他的頭又低著,看不見他的神情。
他雙手插在兜里,原地站了好久,你打開了窗戶,寒風吹在你的臉上,你進家的時候已經把外套脫了,於是一時間覺得好冷。
你本來想直接喊,但是這麼晚了,大聲說話顯然有點擾民。
窗台上放著幾個今天才被洗乾淨很久不用的皮筋,你回到書桌上寫了張紙條,然後回到窗戶前,拿起一個皮筋,用它把紙條捆成一團,用力的扔了下去。
你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但你覺得他很冷,再說這麼晚了,應該回家,而不是站在別人家樓下,發著莫名其妙的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