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嗎?
「傑叛逃了,你也走了。」
「就算是英雄在這種時候也會失去勇氣啊。」
記憶里在車上他的話再一次迴響在你耳邊,說話時他落寞的樣子仿佛就在眼前。
原來會失去勇氣的「這種時候」指的是一個人面對那麼多張討厭的面孔啊。
……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行啦,得留在這,」硝子說:「但你有選擇去留的權利。所以就算知道也沒必要自責。」
她又點燃了一支煙,沒有吸,垂著眼睛看菸頭渺渺升起的煙霧,灰白色的煙霧靜悄悄的在半空中消散,硝子突然又開了口:「想了一下你早晚要知道的吧,還是和你說吧。」
「什麼?」你回過神來。
「傑死了。」
心臟重重的跳了起來又摔回原地,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你幾乎以為哭的人其實是自己。
你猛地站起來,硝子抬頭看著你,於是你又茫然無措的坐了回去。
她吸了一口煙,又緩緩的吐了出來,多天連軸轉熬夜帶來的黑眼圈在煙霧中也模糊了,你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聽到的對方毫無感情的聲音:「殺了那麼多人,早晚會是這個結局吧?」
是誰?
你張了張嘴,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好像喪失了發出聲音的能力。
燃成灰的菸頭被彈進垃圾桶里,硝子低頭笑了一下,好像知道你要問什麼:「五條悟親自動的手。」
……
五條悟親自動的手。
直到和他走出校門時你都沒從這句話里回過神來。
五條悟在你面前揮了揮手掌:「還在發呆嗎?難道說被硝子迷了神嗎?」
你拍開他不安分的手,在校門外停下腳步,轉過身凝視著這扇熟悉的大門。
硝子大部分時間都是個乖學生,但夏油傑,五條悟和你都不是。
你們總是逃課,所以其實翻牆的次數遠遠多過光明正大走校門的次數。
夏油傑經常夥同五條悟騙你的零食,之前還坑過你排很長的隊去買新出的遊戲碟子——買之前和你說是很有名的乙女遊戲。
剛認識的那個冬天,你們還一起去泡了溫泉,那家很有名的店在鄉下,黃昏的時候五條悟非要去水田裡捉什麼青蛙,硝子還在酒店裡換衣服,於是你和他坐在田埂上,陽光嘩啦啦的倒在你們身上,他一邊笑聽你抱怨關於咒術的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