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是藍色……?
白色的頭髮完全被血液打濕了,柔軟的凝在飽滿的額頭上,那雙漂亮的像盛滿藍色碎鑽一樣的眼睛此刻失去了神采,微微睜著。
不對不對不對——
他的心臟被貫穿著。
但是不對——!你在內心尖叫著,完全不對,剛剛明明——
明明……
你從夢中驚醒過來。
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在你床上撒下斑斑點點的光影。
看了一下時間,十一點四十了。
已經是中午了啊。
沒想到就算回到美國也睡的這麼沉。
電話鈴聲像催命一下響起,你看了一下,備註是F。
聲音因為睡得太久而有一瞬間發不出聲音,你咳了一聲,才慢吞吞的開口。
「餵?」
一邊接電話一邊拉開窗簾,當陽光猛地傾倒在面龐時,你感到刺眼的閉了閉眼睛。
「兩天沒有回消息。」電話里的人說:「你瘋了嗎?」
「忘了,」你說,隨意的抓了一下自己睡得有些亂糟糟的頭髮:「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能出別的事嗎?再說,我已經回到美國了啊。」
對面聲音緩了下去:「事情是結束了嗎?」
「沒有,回來拿個證明。」你回答:「沒有那麼容易結束。」
「之前說好了下定決心了。」他提醒你。
你看向窗戶外面。
很熱鬧,姑娘們穿著吊帶,露著漂亮的大長腿,分享同一個冰激凌。
她們個個有一頭比陽光還要耀眼的頭髮,和燦爛的碧色眼睛。
但沒有白色,也沒有藍色。
你沒有回答他。
日本的凌晨一點。
五條悟仰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
天花板上的吊燈發著柔柔的白光——是你一向很喜歡的那種柔軟,現在,他盯著吊燈,於是光在他的藍眼睛裡折射出一種奇妙的色彩。
客廳很安靜,或者說整個房子都是安靜的,他把腿翹在茶几上——之前找人定製的,和原來的一模一樣,今天剛到的貨,如果你今天回來的話,應該會很高興。
他想像了一下你看到茶几的樣子,於是笑了一下。
不過笑很快就收斂起來——因為你不在家。
去哪裡了?值得思考的問題,但是答案應該很明顯,因為你之前說過,自己過兩天就會回去。
這次連一封信也沒留下,就直接走了,帶著行李箱,很乾脆。
他不想去問任何人這件事情——這樣顯得他太狼狽了。
不過就算不主動問也是明眼人也能看得出來的狼狽吧。
五條悟將卡在茶几上的腿收了回來,沙發旁邊還堆放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包裝盒,餐桌上有你早晨沒有吃的麵包。他隨意的掃了一眼,沒有一點收拾興趣。
他盤算了一下明天的事情,發現從早晨排到了晚上,而且還要出差——排的這麼匆忙,甚至沒時間給他悲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