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現在不僅覺得它晦氣而且連提都不想提。
五條悟生生咽下那個即將吐出來的字,頓了頓,才很惱火的說:「你知道我看見你躺在那裡是什麼心情嗎?」
渾身是血,嘴巴里耳朵里,跟做噩夢一樣。
好不容易把你抱回來了,卻一直是「內臟還在衰弱」,這句話到現在他都感覺還在自己腦子裡循環,簡直像個詛咒。
被他這麼說你確實有點心虛,但也免不了小聲抗議:「那也沒辦法啊。」
沒辦法?
貓的藍眼睛瞪的滴溜圓,看起來相當生氣。窗外的風飄了進來,他隨手壓了一下被吹得有些亂糟糟的蓬鬆頭髮——從這點能看出來,這幾天對方似乎也是不修邊幅的狀態。
「你還沒有搞清楚,」五條悟用手壓住你的頭,把你因為心虛側過去的腦袋強硬的轉過來,藍眼睛居高臨下的看著你:「你已經不是咒術師了!為什麼要管這種事情?」
這是什麼奇怪的問題?
「我看到了啊!」你叫了起來:「我不能假裝自己沒看見呀。」
「你沒有那個責任,」他語氣尖銳:「你自己說的要離開這裡,那就不要插手了!」
被這話驚愕的簡直忘記掙扎被對方緊緊固定住的腦袋了,你吃驚的看著他。
「那是你的學生啊!」你叫道。
「那就是我的責任!」他怒氣沖沖的說:「如果有錯也是我的錯!我沒有承擔好自己的責任!可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差點就死了啊。」五條悟說這話的時候像一座要噴發的火山一樣,岩漿嘩啦啦的冒泡,但本人又拼命的克制著。
但你被沒爆發的火山激怒了。
你抬起頭狠狠的拽住了他的衣領,他順著你的力往下,嚴格意義上重逢以後你還沒有這麼認真的和他對視過——儘管此刻內心裡只有憤怒。
「那也是我選擇的!」你直直的看著他,怒氣像是火焰一樣在心裡蔓延開來「你以為我會害怕嗎?」
死亡算的了什麼?你從來不畏懼這種東西,對於你來說如果面對這種情況自己卻逃走的話才真的可怕!
「我害怕!」他提高了音量,怒視著你。聲音很高,但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看起來真的要哭了,眼裡含著細細碎碎的晶瑩,像是藍色湖水裡升起的很多泡泡。
於是憤怒的火焰被澆滅了。
「我害怕,」他重複了一遍,依舊執拗的盯著你:「我怕死了,你知道我多害怕嗎?!」
你像啞槍一樣卡了殼,半天冒不出聲。
怕……?
怎麼會怕呢?
你還記得對方信誓旦旦說自己不害怕的樣子呀。
你還記得對方說「每天給你帶好吃的,給你講好玩的事情」時臉上認真的表情。
你都記得呀……
「你說自己不害怕的……」你喃喃自語道。
這句話像什麼炸彈一樣一下子就讓對方炸了起來。
「我說謊了!」五條悟尖銳的說:「我就不能胡說八道嗎?還是說我說的每句話你都相信?」
「對啊。」你盯著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