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喝點水嗎?」你把杯子往那裡推了推,溫和的笑了笑:「我並沒有在怪你。」
沒有什麼好怪的,你體術的確不行,不用咒力的話連夏油傑也打不過,何況對方並不是在針對你,十六歲的五條悟大概對誰都是目中無人,一視同仁的態度。
這也是理所應當的,他生來就是被高高供起的神子,沒有人敢擔得起他的道歉,同樣,也沒有人承的起他的好意。
他討厭的,不能留在他身邊,他喜歡的,也不能。
神子不能對任何一個人有私心。
「那時我也不喜歡你為人處世的態度,」你重新把頭扭了回去,對著窗外,聲音微微淡了下去:「什麼在你眼裡都不值得嗎?殺一個人,救一個人,你和我說你不是救世主,你來這裡只是為了完成自己任務的,別的不關心——你和我這麼說的時候,我真想揍你一頓。」
是的,你當然知道,他也沒說錯。
可是啼哭的孩子,發抖的學生,死在角落裡的,被咬碎身體躺在地上的,也是被別人深愛著的。
你不能接受。
你可以,你當然能做到——這不是那群人告訴你的嗎?成為咒術師,只要能成為咒術師——
你當然能救他們。
你以為這就是咒術師應該做的事情——但不是,咒術師應該做的事情是聽從命令。
就是如同五條悟冷淡的那句話。
我只是為了完成自己的任務。
「所以你和我告白的時候,我嚇壞了。」
開玩笑吧?他還會喜歡別人?是和夏油傑又打了什麼奇怪的賭吧,你當時就不耐煩的把頭一扭,讓他別來消遣自己。
但是你對他固執的偏見就不是錯誤的嗎?他有選擇自己怎樣看待世界的權利,就算和你不同——就算和大部分人都不同,難道就是不對的嗎?為了更好的生存,為了更好的利用,人們編造出一套道德標準,可是對於五條悟來說——他不需要依靠團結來獲得生存的手段,他足夠強大了,道德標準甚至無法束縛住普通人,更何況五條悟呢?
你是一個搖擺不定的人,一方面覺得遵守他們自己都不遵守的規則很離譜,一方面又懦弱的沒法踏出真正不管不顧的一步。
說不定你還是羨慕五條悟的,他從容的在天平之間找好了自己的位置,而你卻越來越糊塗。
這會是你喜歡他的原因嗎?雖然說著討厭,但其實也是你渴望成為的人吧?
「我記得的,」五條悟走近了一點你,但在要靠近的時候又駐足了,沉默了一會,才彆扭的說:「你拒絕了,還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