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玉衡用指尖掐著一旁護身符的紅繩,對他晃了晃,「以你的體質,這種事情應該經常遇見,讓你練習練習,免得以後手生。」
方嶼嗤笑一聲,擼起袖子有點想揍他,又聽他說:「不過我想到了個辦法可以讓你免除這種困擾。」
「呵,果然是神棍。」方嶼覺得對方終於說到正題,開始提錢了。就見管玉衡盯著護身符出神,指尖揉搓著被弄髒的一角,嘴裡念念有詞,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就像變魔術一樣,剛才還沾著血污的位置連帶著整個護身符全部煥然一新,符紙平整,硃砂鮮亮,紅繩都像包了一層薄膜,比他第一次佩戴時還要新。
如果是看魔術節目,方嶼都快給他拍手叫好了,沒想到這個年輕的神棍還真有點本事。
管玉衡將嶄新的護身符遞給他,「水火不侵,刀槍不斷。以後可以安心了。」
方嶼愣愣的接過,是一種難以形容的觸感,不管信不信,戴著總沒啥壞處吧。
方嶼心裡還彆扭著,想道謝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房裡的座機響了,原來是他大半夜房間霹靂乓啷吵到周圍的客人,被投訴了,服務員也不敢找自家小方總問東問西,實在是打投訴電話的人太多,他們也怕小方總出事,才硬著頭皮來問問,一問沒事也就放心了。
「什麼事都沒有,只是有些東西碎了,明天再收拾吧。」
方嶼撂下電話,一屁股坐在床上,就聽『嘎吱』一聲,然後好好靠在床上的管玉衡就被震了起來,扭頭一看,床尾一角塌了下去,方嶼順著弧度直接摔倒了地上,狠狠一個腚墩兒。
「……」
管玉衡:「你把床坐塌了。」
方嶼拿出硌在屁股底下折了半截的實木床腿,沒好氣的扔過去,「你坐也塌。」
一定是剛才打架時被震壞了,方嶼再次爬起身,看著自己松松垮垮又髒兮兮的浴袍,又看看對面渾身濕了一片的某神棍,還有滿屋子慘不忍睹的情形,方嶼忍不住笑了,這場面實在是難以形容。
管玉衡也搖頭淺笑,自己出道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狽,新的身體還不太適應,醒來時被磕腫的後腦又開始隱隱作痛,他笑了兩聲竟然暈了過去。
方嶼還在那尋思要不要錄個視頻記錄一下自己的戰果,就聽那邊砰一聲人就歪倒在床上,他趕快過去搖搖對方肩膀,又探探鼻息,「喂,誰讓你躺這兒的?別碰瓷兒啊!」
方嶼氣急敗壞,可這神棍不管不顧的居然還打起小呼嚕了。他無奈了半天,最後翻身往床上一躺,愛咋咋地吧,扯過被子倒頭就睡,只留下鏡子裡一閃而過的符文守護著凌亂的房間和精疲力竭、呼呼大睡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