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嶼背靠在吧檯上,迷幻的燈光緩慢划過他臉頰,年輕的臉上難得透出憂鬱的氣息,「那他要是不願呢?」
米柯看他那副為愛發愁的樣子,不禁好笑,「兄弟,你還是年輕啊,要知道付出真心就是折磨自己,遊戲人間才是不變真理。」他胳膊肘懟懟方嶼,「怎麼樣?要不要跟哥哥學兩招?」
方嶼斜睨他一眼,「算了吧!」從米柯兜里摸出煙,叼在嘴裡點燃。米柯挑眉,「你不是不抽菸嗎?」
「就點著,不抽。」方嶼將煙夾在指縫,看火星明明滅滅。米柯吐槽他浪費,就下場轉去了,任他自己在這兒發呆。
方嶼冷靜下來,不明白當時自己為什麼會突然發脾氣,管玉衡不一直是這樣不咸不淡嗎?對誰都是這樣。
對所有人溫和,也對所有人疏離;他好像什麼都不會做,又好像無所不能;沒有人能真正走進他的世界,他就像劇里的主角,你可以悲歡喜怒都和他共情,被他牽引,卻不能跟他產生一絲一毫的交集。
也許,自己就是想讓他多在乎自己一點吧,哪怕能有那麼一點點不同。
「一個人?」
清秀小男生坐到方嶼旁邊,復古金絲眼鏡,白襯衫,笑起來一面臉頰上有淺淺的酒窩,氣質很乾淨,有些像……管玉衡。
方嶼不由得多看他一眼,小男生笑的很淡,帶著點疏離,眼神卻一直定在他身上,「以前沒見過你。」
「第一次來這兒。」方嶼喝了口酒。
小男生往他身邊靠了一點,輕聲說:「能請我喝一杯嗎?」
方嶼這才想起這間清吧還是個gay吧,怪不得這裡男人特別多,個個打扮的都很精緻。方嶼指尖摩挲著杯壁躲開一些,「抱歉。」
小男生有些失望的撇撇嘴,自己要了杯傑克丹尼走了。
沒多一會兒,米柯晃悠回來,拍他肩膀笑著說:「剛才那小孩兒看著不錯啊,不合你口味?」
「合,非常合。」方嶼偏頭看他,「所以是你找的吧!」
米柯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識破了,他就是想讓方嶼知道,世界上同類型的人很多,不是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那怎麼不接著聊聊?」
方嶼搖頭,「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米柯不懂,「年輕漂亮,氣質也很淡雅,這個還更聽話。」
方嶼舉起酒杯對著變換的燈光緩緩轉動,輕聲開口:「他從不喝酒。」放下酒杯,起身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