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月華透出雲層灑在青年身上,立體的眉眼顯得更加深刻雋永,青年脊背挺直,負手而立,居高臨下看著匍匐在地、還心有不甘的女人,那神情就像高高在上的帝王俯視自己的奴僕一般,讓人從心底想要臣服。
踩在背上的腳好像有千斤之力,壓的女人如同被釘死在地上一般,不知道是真的被擊垮還是女人被方嶼的氣勢所攝住,她愣愣地抬眼,再也生不起絲毫要反抗的念頭。
「早這樣不就好了,耽誤時間。」
方嶼拍拍手上的灰塵,想著馬上就要看到那個有點彆扭的神棍,唇角微微翹起一個簡單的弧度。
「啊——」
方嶼剛要抬起腳,本來趴在地上已經服輸的女人卻一下子慘叫出聲。
那聲音悽厲又透著野獸的嘶吼,震得方嶼耳膜嗡嗡作響,推開半步想將女人踢開遠些,不料剛才還毫無攻擊力的人直直從地上起身,渾身炸起雪白色的毛髮。
方嶼看不出那是什麼生物,總之多看一眼就想吐,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只能見招拆招。
女人再次起身,好像已經失去了神志,四處亂撲,方嶼趁機向院子大門口撤退,腐朽的木門吱嘎一聲,吸引了女人的注意,瞪著一雙泣血般鮮紅的眸子轉了過來。
方嶼向後挑起躲避對方的攻擊,近距離接觸時他也看清了女人小腹附近貼著一塊紅色的紙片,他記得清楚,剛才絕對沒有這個東西。
他一邊跟女人過招,一邊向四周查探,如果有其他人在這裡,還暗中做了手腳,絕對是敵非友,要是著了對方的道可就糟了。
擰著女人的脖子,方嶼有些懊惱又耽擱了時間,萬一到時候管玉衡找過來,豈不是顯得他很沒用。
在他有些分神的時候,女人脫臼的右手突然使力搭上了方嶼的脖頸,鋒利的指甲瞬間劃破皮肉,冒出鮮紅的血珠。
「嘶——」
方嶼咬著牙,腦袋用力向前撞去,誰料女人跟瘋了一樣,不知道躲避,反而迎面而上,眼看一張長滿白毛的大臉壓了過來。
麻煩了!
方嶼用盡全力推著手底下硬邦邦的骨頭,可是推不動分毫,閉住呼吸的瞬間就聽見脖頸上傳來一聲慘叫,伴隨著腐蝕的聲音,他扭頭一看,就見女人雙手捂著臉不斷後退,從他脖子附近開始冒起了白煙。
突然覺得鎖骨的位置燙的不行,低頭才發現,好傢夥,竟然燒出了一個小洞。
白煙的起源就是他一直佩戴的,管玉衡加持過的護身符,現在還像個烙鐵似的掛在那裡,估計那塊肉都要焦了。
不去管那邊抱頭呼號的老妖精,方嶼一邊抻著衣領讓護身符冷卻下來,一邊腳步不停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