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行李里,有什麼?」
「就一點換洗的衣服和文具。房間裡的東西基本上都是醫院的財產,幾乎沒有他的私人物品。所以哪怕翻遍整個房間,也一個普通大小的背包就裝完了。」
「裡面有筆記本嗎?」
「他原先的筆記本不是被警方收走了嗎?當真勝雄的筆記本就那麼一個。」
那個筆記本的內容,警方現在也正在調查。當時收繳的勝雄的私人物品,都在他出院時一併歸還了。至於筆記本,偵查本部也從頭到尾無一遺漏地確認過內容,但沒有發現和犯罪相關的記述。
可這並沒有讓勝雄的嫌疑減輕。
勝雄擁有特殊的能力,他能把看過一眼的名字和住所銘記於心。即便沒有筆記本之類的輔助工具,想要找到受害人住址,對他來說也是輕而易舉的事,關於這一點,偵查本部內部也已經達成共識。
走了一會兒,二人來到了醫院藥房門口。病曆室就在藥房旁邊。
「請。」
古手川走在結月前面,進入了房間。外觀呈現黑褐色的柜子還和之前一樣留在原地。
古手川立刻開始確認「サ」行的病歷。姓佐藤的有三人,但都只是和尚久同姓而已。這麼看來,勝雄果然很有可能是基於御前崎做成的名單實施犯罪的。
安心感和失望同時湧上古手川的心頭。
為以防萬一,他用手機拍下了姓名開頭為「サ」到「ソ」行片假名的病人信息。即便概率很低,但還是有必要留下信息,畢竟他們,是潛在的下一輪受害者。
「能幫上什麼忙嗎?」
「還不清楚。要能確定是有用的線索的話,就不是我,而是一幫能幹的刑警衝過來了。」
「您這是在謙虛?在我看來,古手川先生您可是相當敏銳厲害了。」
「您太抬舉我了。」
這既不是社交辭令,也不是自我貶低,不過是古手川的心聲而已。
那之後他也參與過其他幾起案子的調查。每次不得不面對人類的陰暗,反覆品嘗著絕望和希望。然而要問通過這些經歷,自己看人的能力是否有所提升,作為刑警的眼光又是否變毒辣了,他都沒有立刻給出答案的自信。
在之前的青蛙男一案中,古手川一直以來的固定觀念,被悉數體無完膚地摧毀粉碎。如今的現實是,他丟失了指針,不知道自己到底該通過什麼判斷是否能相信他人。這樣一個人,又怎麼可能稱得上一名優秀的刑警呢?不過是哪怕一點點可能性,也竭盡全力去調查罷了。
「真的不好意思,雖然已經添了很多麻煩,但能不能請您帶我去看看他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