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很久,也看明白了一些。
我們家是木地板穿拖鞋的,迷迷茫茫的白醋蒸氣下,最多的就是一家四口的拖鞋印,但中間卻有一行皮鞋腳印從客廳直達父親的臥室。
那皮鞋腳印很小,我敢斷定不是我們家任何人的。
有人在家裡人都沒發現的情況下,來過我們家!我的小拳頭捏的死死,父親是不是就是被那個人弄瘋的。
「你們看!牆壁上。」這時候,國字臉大吃一驚的望著牆壁。
牆上竟然在白醋蒸氣下,慢慢浮現出八個歪歪扭扭的血字:「江北殘刀,弔民伐罪。」
我不知道這八個字是什麼意思,只觀察到國字臉的手腳都在發抖,額頭上黃豆大的汗珠一顆顆的往下落,似乎這八個字就是閻王爺的催命符。
「我知道上頭為什麼要把你派過來了……」國字臉苦著臉看向唐裝男子。
旁邊兩個警員問江北殘刀是什麼意思,國字臉卻只是含糊道:一個可怕的組織,每次犯罪後都會在現場留下這八個字,是我們警方的噩夢,幾年前這個噩夢被宋顧問擊敗了,沒想到又死灰復燃……
「一個月前。」唐裝男子凝視著那八個字道:「桃園市發生了一起滅門慘案,丈夫將正在洗臉的妻子腦袋摁進水盆里活活溺死,之後從三十三樓跳了下去。」
「半個月前,南江市又發生類似滅門慘案,一個丈夫用鐵絲把老婆孩子吊死在電風扇上,隨後拿起刀把自已一刀一刀給凌遲了,警察到場後半個身子都變成了白骨,加上這裡已經是第三起。」
「開始當地警方也是將案件定性為瘋癲殺人,但慢慢的也就站不住腳了,醫學將人類的疼痛分為十級,女人分娩生孩子的疼痛也才七級,可第二起案件丈夫的自我凌遲,第三起案件丈夫的剖開五臟六腑,都是正常人無法接受的,你覺得呢梁法醫?」
「而且幾起命案的共同點太多,都是丈夫剛從國外回來,都是醫藥科研行業,都是在案發前幾天聽到了某種奇怪的聲音,有樓道里的彈珠聲,有女人的哭聲。」
「我父親那幾天一直都說自已聽到了指甲刮地板的聲音,還逼著我一起聽!」我叫道。
「所以我懷疑是你父親和前兩名男性,肯定知道了某個重大的秘密,才會被那個組織偽裝成自殺滅口,而那個組織正是江北殘刀!」說到這,唐裝男子的兩隻眼睛陡然睜開看向我:「丁隱,你是三起命案的唯一倖存者,那你知不知道你父親的秘密?」
第四章 洗冤集錄
唐裝男子宋陽的眼神看的我心裡發憷,我又哪裡知道什麼秘密?
父親這些年一直在國外工作,更是不願意讓母親插手他的私事。
於是,我搖了搖頭。
「意料之中。」宋陽淡淡的嘆了口氣,然後摘掉了那雙沾血的乳膠手套丟在了地上:「張隊長,你把現場保護一下!待會會有專人來處理,之後今天發生的事情在場各位就選擇忘掉吧!這案子由我們特案組接手了。」
「是是是,上頭的規矩我懂。」國字臉誠惶誠恐的點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