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明白過來兇手的動機:「自由仿佛就在眼前,實際上卻遠在天邊,他是故意在折磨死者的內心!」
「不對,綁他的不是麻繩,是腰帶,是古人用的腰帶!」江水的浸泡讓繩索的印痕不明,只有皮膚的擦傷,跟手掌靜脈凸起,讓我知道死者生前曾被捆綁了好幾天,以至於兩隻手出現了充血不滯的現象。
麻繩粗糙,如果綁死者的是麻繩,由於死者的激烈掙扎反抗,會留下很多道的擦傷,而不是勒痕。
我猛地看向師父,想問他我的推測對不對。
宋陽朝我眯了眯眼,說道:「那屍體的死因呢?」
我咽了下口水,回答道:「死者面部腫脹發青,嘴唇呈紫黑色,生前應該中了毒,手腳指甲白皙暗黃,沒有青色發黯,說明毒素還沒貫通全身。」
「剛才我聽了死者的內臟,他肺部膨隆,氣腫明顯,體積增大,應該是水性肺氣腫,這個是最重要的溺死證據之一。肺臟的重量明顯增加,摸起來有揉面感,換句話說,在死者還未毒發的時候,已經先一步淹死了。」
說到這裡,我看向了裘法醫:「您可以切開死者肺臟驗證一下,應該會有大量細泡沫狀的血性液體流出。」
裘法醫讚賞得朝我點點頭,說道:「分析得有理有據,不愧是宋顧問的徒弟!」
我鬼鬼祟祟得偷看師父,宋陽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而是讓我簡單總結一下。
我點了點頭:「一言以蔽之,死者被投了毒而後沉江,這也可以驗證我之前的猜測,兇手早就預料到,他在死者腳腕綁的繩子石頭會鬆開,因此以防萬一給死者下了毒,就算死者在比他想像中早掙脫了繩子,也難逃一死。」
「根據手腳繩索痕跡,死者起碼被綁了好幾天,他應該是從外地被綁來的,而不是主動上門送人頭。」
「夏傑之前一直沒有出現的原因,應該就是這個!」
聽到我的話,慕容清煙立馬明白了什麼:「如果說夏傑真的在外地,那這幾天的案子是誰犯的?還是說,他在快活樓解決掉盜洞小當家以後,就離開了呂州市,將這個人綁了過來然後沉江?」
我搖了搖頭:「不,快活樓的那幾起案子跟他無關,殺死這個火星呈哥的真兇也不是他。」
慕容清煙懵了:「什麼,你剛才不還懷疑這個人是被夏傑綁過來的嗎?」
「嗯,夏傑應該會觸犯非法監禁的罪名,但殺人這種大罪沒有,這也是他為什麼敢跳出來的原因……」
我咽了咽口水,看向師父,想問他自已說的對不對。
畢竟一口咬定真兇另有其人的是宋陽,我知道師父不會看走眼,這才敢大膽推測。
餃子她們不知道我心裡的小九九,疑惑道:「那夏傑為什麼要襲擊李教授,這最起碼也是個故意傷人罪吧。」
我說道:「對啊,是傷人,又不是殺人,這兩者有本質的區別。再說了,李教授那麼疼他,肯定會諒解他的。」
說到這裡,我突然想到了什麼,以至於後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第一六三章 巴黎聖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