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趕到社區醫院的時候,病房裡的吸頂燈已經關了,只有掛在病床床頭上的小夜燈還開著。
我透過窗戶往裡看了一眼,大部分的病人已經睡了,還有幾人正在玩手機。
我還挺佩服這幾人的,明明疲憊不堪,需要充分的休息,卻依舊可以使勁的熬。
張醫生也跟了上來,他問我。
「你們還要再等等嗎?」
我點了點頭,這個時候進去,清醒的病人肯定會覺得奇怪,還是再等一等比較好。
結果,這一等我和錢蘭蘭直接等到了十二點。
最後一個入睡的病人,困的手機都砸臉上了,還硬撐著又刷了五分鐘的抖音,我都恨不得衝進去給他兩拳,助他入睡。
「都睡了,小天,我們進去吧。」
我和錢蘭蘭小心翼翼的推開病房門,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病人們睡的很熟,呼嚕聲、磨牙聲此起彼伏,宛如一場小型的交響樂。
借著微弱的燈光,我挨個檢查,還真有所發現。
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閉著眼睛嘿嘿嘿嘿的笑著,臉上的表情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這個表情和白天死掉的病人有一點像,我湊上前,果然發現他身上冒出的煞氣,要比其他病人多。
我把錢蘭蘭喊了過來,指了指眼前的病人,小聲道。
「就他了!」
我從口袋裡掏出提前畫好的「入夢符」,貼到對方的額頭上。
隨後,我轉頭叮囑錢蘭蘭。
「我進入別人的夢境,和你的觀星術有些像,要將自已的意識脫離身體,假如你發現我狀態不對,立即刺激我肉身,把我的意識喚回來。」
錢蘭蘭反問道。
「怎麼刺激?」
我摸了摸自已的臉。
「給我一巴掌就行。」
錢蘭蘭用力點了點頭,表示她聽明白了。
我把頭轉了回去,念了幾句符咒,很快,沉沉的睡意襲來。
我坐在地上,閉上眼睛,很快就進入了夢想。
等我的意識恢復時,四周的場景已經發生了變化,病房不見了,錢蘭蘭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像是賓館的房間。
房間的牆壁仿佛是水做的,不停的蠕動,散著波紋,這是夢境的象徵,大家做夢的時候應該有經驗,在夢境之中,你所關注的地方非常清晰,宛如現實,但你沒關注的地方,則是模糊一片,醒來時,絞盡腦汁都回憶不出細節。
「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