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鈴兒表示現在可以把林建業的禁錮給打開了。
土兵們有些狐疑,銀鈴兒說道:「哎呀,我已經把瞌睡蟲放在這老頭身上了,放心,明天中午前他都不會醒來的,而且只是那麼一下,出去再把他給鎖上不就好了。」
幾個土兵還有些猶豫,外面那些悽厲的慘叫卻越發高亢了,它們晃動著鐵鏈,發出一陣陣的響聲。
老薑命令道:「再耽擱下去,咱們就別想出去了。」
這句話刺激到了土兵,他們咬了咬牙,最後還是靠近了林建業。
可是深入骨髓的恐懼還是改變不了的,那個土兵剛給林建業開了鎖,就跟另外幾個土兵跑了出去,就好像生怕被野狗咬到似的。
老薑扶住林建業,還喊我一起扶。
我實在怕了林建業,老薑卻罵我慫貨,娘們唧唧的,還不如銀鈴兒。
我咬著牙跟老薑一起扶著林建業往前走,賀蘭雪背著劍幫我開路。此時臨近子時,考古隊的人越發瘋狂了,它們帶動著鐵鏈朝著西邊的方向,拼命得往前爬,兩隻手不停得刨著地,直撓的血肉模糊。
好幾個人的指甲已經刨沒了,血淋淋的肉露出白骨,卻依舊樂此不疲!
此時的他們根本不像一個人,四肢刨地,嘴角向外淌著日水,宛若毫無尊嚴的奴隸。
突然間,我跟一個人的眼睛對視了,他的雙眸明明沒有瞳仁,只有眼白,卻讓我清楚得感覺到一股難以掩飾的興奮與熱烈,就好像他正被什麼東西召喚著。
我趕緊將目光移了回來,視線里卻充斥著那些鮮紅的血字。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我突然好像看懂了那些殄文,上面依稀寫著:「吾王武丁,戰無不勝。吾後婦好,攻無不克。」
「巍巍大商,降服八方。但有逆者,人神共棄!」
……
隨著那些文字的浮現,我感覺自已的印堂開始越來越燙,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快要出來一樣。
全身像是被火燒過,熾熱難耐。
身體一下就沒了力氣,幸好老薑一把拽住了我:「小子,怎麼回事?」
我很想說自已現在很難受,嗓子卻乾的冒煙,說不出一句話。
好在賀蘭雪察覺到了不對,她在前面開路,同時朝銀鈴兒囑咐道:「保護好驚嵐。」
等離開那座房子,外面的土兵趕緊落下大鎖。
寒風吹在我的身上,終於舒服了一些,我正要朝銀鈴兒道謝,銀鈴兒卻已經鬆開了我,噘著嘴朝賀蘭雪邀功。
賀蘭雪沒空理會她,因為張排長那邊看到我們把林建業帶出來以後,完全把我們當成了瘟神,十幾個土兵齊刷刷的將步槍對準了我們。
哦不,準確來說,是對準了林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