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老薑點頭,我立馬喊道:「那萬一我直接被人家啃掉了頭,那我就是再吃一百遍蟲子也沒用了,再說了,師父你真忍心讓我冒險嗎?」
老薑瞥了我一眼,嘀咕了一句,大小也就是換個新徒弟,不過你到底是溫韜的後代,說不定還能派上大用場。
他一番權衡之後,答應讓我就守在門外。
結果銀鈴兒卻嘻嘻笑了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見膽子這么小的男生,哈哈,師父,玲兒不怕,玲兒要一起進去。」
她身上的銀絲鈴鐺發出一陣悅耳的響動,卻臊得我整張臉都紅了。
「誰怕了,我是擔心我師父出事,讓他好好想清楚。切,我怎麼可能怕,我不怕!」我咬牙跟銀鈴兒置氣。
老薑勸我別打腫臉充胖子,眼看大家都這麼說,我是真憋不住了,在張排長下令打開門鎖以後,第一個便沖了進去。
鐵門吱呀一聲打開,陰森潮濕的冷感撲面而來,就好像是一座塵封多年的醫院停屍間,到處都是死人的氣息。
我控制不住得打了個哆嗦,整條腿都已經發軟發麻了……
土兵把頭頂的探照燈打開,但見四面牆壁上到處都是血色塗鴉,一個個鐵鏈拴著考古隊員就像是一隻只困獸,他們或是趴著,或是站著,東倒西歪。
這次我長了心眼,特地看了看頭頂,還好沒人,不然真怕一個猛撲把我帶走。
奇怪的是,這群考古隊員這會居然都在沉睡,壓根沒有之前那種瘋魔般的攻擊性了。
老薑告訴我們:「應該是蠅後被燒死了,對他們的召喚也就沒有了。」
賀蘭雪簡單幹脆,直接冷冷的一句:「愣著幹什麼,餵藥!」
我們趕緊照做,旁邊的土兵將考古隊員手腳一起按住,我們拿出碗分開給那些人餵湯,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身上冰涼冰涼的,就好像已經死去多日的屍體一樣。
他們身上有一股濃郁的腐爛味道,熏得我快要吐出來了。
我極力控制內心的恐懼,掰開那個人的嘴,往裡面灌湯,那個人卻突然醒了過來,雪白的瞳仁盯著我,恨不得要吃掉我一般。
當時對視的那一刻,我感覺自已的心跳都停了。
身邊的幾個土兵卻死死按著他的手腳,讓我快點餵。
我顫顫巍巍得掐住那個人的嘴,拿著碗往裡面倒,不知道他餓了多久,居然沒有反抗,反而還津津有味的品嘗起來。
嘎吱嘎吱的聲音從他的嘴裡傳出,骨結滾動,那東西咽了下去。
「愣著幹啥,趕緊走啊。」土兵喊了我一聲,我當即提腳往外走。
這次我壓根不敢往四邊看,生怕被那些詭異的血色殄文給控制,耳朵聽到的聲音卻越來越清晰了,嘎吱嘎吱,咔嚓咔嚓。
到處都是恐怖的咀嚼聲,到處都是驚悚的吞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