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裡對於苗疆來說,是母親般的存在。
「我曾聽說有苗人以身飼蠱,蠱王全身上下都是蟲子,只要一甩袖子,就能號令萬千蠱蟲發起進攻。有的蠱蟲甚至可以不怕火,不怕水,一遇活物便上去撕咬,不論人畜,不論妖邪,只聽從於主人的命令。」
「主人令其前,蠱便前,主人命其撤,蟲潮便拼死斷後。」
「一生為一主,一主護一生!」
看著那遮天蔽日的黑色蟲潮,無人不感慨,無人不震驚。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了一聲冷笑,扭頭看去,只見杜文斌正一眼不眨得盯著銀鈴兒。
「十萬大山的女兒,呵,有意思。」他自言自語。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一絲淡淡的妒恨。
出於對銀鈴兒的關心,我上前問道:「杜專家,可是跟十萬大山有何淵源,認識銀鈴兒?」
杜文斌終於捨得將視線收回,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道:「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們麒麟當真是藏龍臥虎,有點超乎我的想像。」
「你說呢,溫韜後人?」
聽到這話,我不由得心裡一涼,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這個杜文斌是怎麼看出我是溫韜後人的?我可從未提到過。
結果看到我的這副模樣,杜文斌哈哈大笑:「開玩笑而已,怎麼還被嚇著了,要不是你叫李驚嵐,我還真以為你跟溫韜有關。」
「哦不對,溫韜好像被唐王賜了李姓?」
杜文斌饒有興趣得望著我,金絲眼鏡後是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他的眼珠太黑太黑,猶如黑曜石一般,卻又有一種讓人望而生畏的震懾力。
我一時慌了手腳,明明清楚自已從未露餡,可又覺得自已處處都是馬腳。
一切牽扯上溫韜的東西都與我有關……
「放心,我對你,沒有惡意。」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嚇著我了,杜文斌溫和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推了推眼鏡框繼續去幫忙了。
此時的妖花正不顧一切得攻擊銀鈴兒,甚至漫山的紅舌頭也一點點爬了下來。
而這正暴露了它現在的處境,一開始它還不急不緩,逗弄寵物般先吃了巨人而後才對付我們。如今被金蠶毀掉了一片花瓣的它,已經徹底亂了陣腳!
無數根青色藤蔓飛撲向銀鈴兒,卻被黑色蟲潮攔下。
無論哪一方都密密麻麻的,一時間我竟分不清這是數量上的戰爭還是力量上的博弈,只知道那些懸著青銅棺的藤蔓都涌動著身子爬了下來,暴露出一根根巨大的青銅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