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麒麟的財神爺,麒麟分布在天南地北的情報網絡都是由他買單的,甚至連吃喝拉撒他都負責了一半,換句話說,你能頓頓加個大雞腿都是沾了張公子的光。」
那一刻我清楚看到銀鈴兒的眼神,是被金錢壓垮以後的折服。
「張哥哥,難怪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您渾身冒金光,原來是金錢的味道啊。」我這還是第一次見銀鈴兒嘴巴這麼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雞腿的原因。
張白駒被銀鈴兒惹得哭笑不得,過了一會,他讓侍者帶我們先去廂房,等他卸妝以後再過來跟我們一起吃飯。
廂房的院子中栽種了好幾棵梅花,此時正值凜冬,寒梅傲雪綻放,白中一點紅,就好似國人錚錚不折的脊骨。
穿過迴廊,就是吃飯的地方了。
古窗被支著,在屋內都可以一覽院中的好風光。
菜上的也很快,先是幾道冷盤,然後就是熱菜,有『八寶鴨』、『松江鱸魚』、『葡國雞』、『德式牛排』等等,都是由地方名廚和西洋廚師做的。
菜上齊以後,張白駒也翩翩而來,他換上了一身月白色的長衫,眉眼如畫,鼻樑高挺,梳得整齊發亮的大背頭,儼然一副纖纖公子的模樣。
張白駒手中還有一把梅開五福的摺扇,他將摺扇合住,以扇頭抵住自已的掌心說道:「小生,來遲了……」
若說之前青衣粉黛的他是一等一的美人戲子,那麼此刻的他便是一個風流倜儻,舉手投足間都有一股陰柔之氣的貴族公子。
聯想到之前老薑打的那個啞謎,要見一個戲子,請一隻老鷹。
現在看來,戲子指的就是張白駒了。
張白駒落座以後,老薑就敬了他一杯酒,是上好的法國干紅,果香四溢卻不醉人:「這一趟麻煩張公子了,感謝張公子相助,咱們才能如此順利得拿到乾達婆像,先干為敬。」
二人酒杯相碰,昂首一飲而盡。
老薑又站了起來,正欲打算敬張白駒第二杯,張白駒卻笑著阻攔道:「你,我還不知道,酒就不必了,你托我打聽的事兒,我已經有了眉目。」
「哦?那尊神可在上海?」老薑也不含糊,直接發問。
一聽這話,我立馬想到了老薑說要請的所謂老鷹。
張白駒點點頭,溫言細語的道:「人是在上海不假,不過,要想見到他,你們估計得花點功夫了,因為他現在還在英租界的提籃橋監獄蹲著呢。」
「那裡,可不是我洪門的地盤。」
「什麼?在監獄?這世上還有敢在雕爺頭上拔毛的?」老薑瞠目結舌,忙問張白駒怎麼回事。
張白駒苦笑道:「誰不知道雕爺的脾氣,別說抓他了,就是碰都不敢碰一下。只不過那老不死的是自已主動走進監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