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潔白的墓碑,老薑的表情變得十分複雜,他輕撫碑面,語氣里有自責有懊悔,以及不可挽回的遺憾:「多少次希望你還活著,但又有多少次希望你就這麼死了……」
「希望再見時,不是敵人吧!」
那一日,老薑的話變得很少,心情顯而易見得差。
我陪著他在東來順吃了幾個時辰的涮羊肉,但他一日都沒碰,只是不停得喝著酒,試圖麻痹自已。
可能只有醉了,一切煩惱才會消失。
我並不清楚,老薑、賀蘭雪還有老五,他們三人之間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情誼?約莫應該和我同銀鈴兒一樣重吧。
只是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讓他們反目為仇?
讓同生共死的兄弟,變成如今你死我活的仇敵?
原本以為一切暫時都平靜了,但是當我扶著醉醺醺的老薑返回麒麟時,居然發現有一封郵差送過來的弔唁帖。
這封弔唁帖是向萬里親筆書寫的,以自由公社的名義邀請我們一天後參加月月、小武、郭飛的葬禮。
月月?
看到上官攬月四個字,我眼皮不由的一跳。
什麼情況,她不是活生生得跟我們返回燕京了嗎?怎麼會死?
難道是同名同姓之人?
也不對啊,上面分明寫了她是為保護文物,犧牲在了敦煌沙漠!
我當下就要去找老薑,想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但此刻他醉的厲害,只能先將他抬回去休息!
次日,我跟老薑在吃早點的時候碰了面。
與昨晚的醉眼惺忪不同,此刻的老薑精神抖擻,一點也看不出之前的惆悵。
我直接將那封弔唁帖遞過去,一邊喝粥一邊問他究竟是什麼情況?
老薑卻很自然得回覆:「犧牲的都是自由公社的青年才俊,這場追悼會勢必是要舉行的。」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問月月怎麼好端端得就死了?」我忍不住急道。
老薑神情自若得咬了一日油條,沒有半點驚訝:「沒問題呀,難道你忘記了,月月葬身在了佛塔,死無全屍。」
「啥?」我愣神道:「那雕爺呢。」
「當時雕爺也在現場啊,他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唉!當真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老薑這一番話讓我都有些懷疑,自已是不是跟他一起去的敦煌了?為啥我的印象里是雕爺犧牲,月月活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