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將他養大,算是他的再生父母,能見到二叔,他比什麼都高興,即使是二叔的魂。
彼岸花的圖案比較簡單,就是一朵花,紋起來看著像一隻骷髏,葉子凋零,沒有花,陰森森的,不愧是死亡之花,能在黃泉那種地方生長,都是吸取死人氣的,能不滲人嗎?
我把它紋在老張的肩膀上,大概一個半小時就完成了,招魂不能白天,所以我們在店裡等到天黑才去。
老張那個三牛村,真的是比郊區還郊區,偏僻的讓人頭皮發麻,怪不得被建成了大壩,我跟矮子興來一次怕一次,徒步能走斷腿。
不過這個村碑還是在的,黑乎乎的晚上我用手電筒照了一下,發現有一個血手印在那上面,怪滲人的。
老張說,其實村里死過不少人,這村被搬空後,也開始邪門了,只是沒有那口井猛,偶爾那些大壩上的工人會看到一群人坐在村碑上,還有大壩旁邊,那群人面如白紙,穿著以前的衣服,有說有笑,不像活人。
可這種事工人們也不能上報,畢竟這個時代了,鬼神之說肯定要被壓下來的,說不好還要被送去精神病院。
工人們只好買些紙錢和貢品,有空就拜祭一下,所以這裡雖然邪門,可也一直相安無事,如果楊美出來,老張估計第一個地方出事的,就是大壩,那些工人估計要被害死。
楊美的怨氣本來就大,又被封印在井底三十年,一出來必是怨氣衝天,大開殺戒,再加個小黃,估計得生靈塗炭。
其實三十年還沒到,至少還有半年時間,可那封印好像越來越弱,老張能感覺到金光已經暗淡了非常多,楊美有時候甚至能爬到井口上趴著了。
老張估計,楊美出來就在這幾天,不然他也不會這麼急找我。
一路走著,我們已經經過了大壩,而大壩的左邊有一半就是以前的村莊,另外一半已經變成了大壩。
以前的村莊已經變成了廢墟,雜草叢生,有個地方有一棵樹墩,跟個鬼一樣蹲在那裡,如果不扒開草,根本發現不了。
老張說,這裡就是以前吊死二叔的地方,其實二叔不是被吊死的,是重傷不治療,所以死的。
我讓老張站在這周圍,然後露出彼岸花的紋身大聲喊二叔的名字。
招魂這東西,如果紋在親人身上,招魂效果會更好。
老張照做了,可沒有任何反應,我問他有看見什麼嗎?他搖了搖頭,說沒有。
彼岸花除了有招魂的功能,還能半開陰陽眼,能看見周圍的魂,老張沒有看到,說明二叔的音魂不在這裡。
我讓老張回自已的家,說不定二叔的音魂在那裡,音魂會出現在自已最熟悉,最懷念的地方,或者是找自已最想的人,然後一直遊蕩。
這種魂不會被人看見,也不會害人,就跟一絲記憶一樣,隨處遊走。
老張家早就不在了,只剩下一堆雜草和平地,可能是觸景生情,老張鼻子酸酸的,差點沒哭出來,他竭嘶底里的喊著二叔,希望能再見二叔一面。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老張的身體跟觸電一樣,抖了一下,接著他幽幽的對我說,有人在後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