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下車吧,前面我們沒辦法過去,你們自已走吧。」這是女車手秀姐的聲音。
我睜開眼睛,看到摩托車正停在一片空地上,不遠處是一條寬闊的河面,河面上有一座用藤蔓編制的吊橋,看起來搖搖晃晃的。
載著侯三爺的那輛摩托車還沒過來,我又有些慌了:「三爺呢?秀姐,你同伴呢?她把三爺馱到哪裡去了?」
「她摩托車有毛病,剛才路上又熄火了,我們還喊了半天,你沒聽到?等會兒他們就過來了。」秀姐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摩托車有毛病熄火了?在那樣的山路上,熄火了不是要出事?」我頓時慌了。
「沒事的,熄火而已,又不是第一次了,等下就過來了。」秀姐笑了笑,似乎根本沒有把這一切放在心上。
我不由得心頭火起:這麼危險的事情,對方居然根本不放在心上,哪有這樣不把人命當回事的。
正當我準備好好跟對方理論一番的時候,後方傳來了摩托車的轟鳴聲,接著,另外一個女摩托車手和侯三爺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我懸著的心這才落回了肚子裡,想要理論的話也被咽了回去:果然是專業人土,說摩托熄火沒事,還就真的沒事。
接下來自然是付帳,跟兩個女摩托車手互留聯絡方式,想著等到出山的時候,再找她們送我們回去。
說真的,我是真不敢再坐這摩托車了,可是那麼遠的山路,要是讓我爬,可能還不如坐摩托車安全。
就我這體力,走幾十里山路累到虛脫,很可能自已都會失足掉下去,還不如坐摩托車。
其實到了這一會兒,我整個人頭皮都是麻的,人也有些暈乎乎的,做事完全是靠本能行事。
侯三爺一直在一旁看著,等到兩個女車手開著摩托車走了之後,他才笑著開口道:「怎麼樣?嚇壞了吧?」
「三爺,您還有心情打趣我,我剛才坐摩托車上都想過,要是掉下去就一了百了,免得受折磨了。」我這是真心話,這樣趕路,連續的提心弔膽,真的十分煎熬。
侯三爺收斂了笑容,一臉嚴肅的說道:「你小子瞎想什麼呢?人生哪有不經歷磨難的,這點磨難都承受不了,以後你怎麼成大器?再說這算什麼磨難?你這都是坐摩托車過來的,幾十年前連這樣的小路都沒有,更沒有摩托車三輪車,當初那些出山的苗疆蠱事,都是在崎嶇的山路上一步步爬過來的,同伴不小心掉下去,就抹乾眼淚繼續前行。你們這一代就是享福太多了,嬌氣。」
這要是換做以前,我肯定要不服氣的辯解幾句,說幾句什麼你們不理解我們年輕人的辛苦。可我現在是真的說不出辯解的話來,以前不了解,自認為現代人壓力大,可是現在跟侯三爺走這一遭,才知道當年他們都是拿命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