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雇了一輛小貨車拉紙牛。
其實這種法事在我家做也可以。
可是我實在不想讓女兒看到我過陰的時候,像個死人一樣躺在床上的樣子。
還是選擇去崔紅家。
回來之後,再一看梁叔,好傢夥!這老頭把自已收拾的,那叫一個精神!
頭上道冠端端正正。
一身道袍雖然有些舊了,卻洗的乾乾淨淨。
腳上一雙雲履不染一點塵埃。
背後背著個八卦背包。
手中拂塵一甩,仿佛又顯現出了十幾年前仙風道骨的風采!
就連一旁的趙斌,看後都直說梁叔好像年輕了十歲!
看看天色還早,跟爸媽說了一聲,帶上那隻我家養了四年多的大公雞,我們就直奔雙陽。
這裡有件事,需要交代一下。
現在的崔紅,已經跟她老公離婚四年多了,家裡只有她和一個女兒。
據說當時離婚,就是因為她平時太過於節儉了,老公喜歡的東西,她都不讓買。
哪怕老公給她買一件新衣服,她都會埋怨好幾天。
後來她老公實在受不了了,就跟她離了婚。
要說這男人也是挺難的,媳婦太喜歡花錢,你說人家敗家。
遇到崔紅這樣的,你還嫌人家磨嘰,管著你不讓你花錢。
唉……
到了崔紅家,天已經快要黑了,把紙牛抬下來以後,小貨車就走了。
我們也開始著手布置過陰的靈堂。
經過了十幾年的磨鍊,我過陰的靈堂已經不用弄得那么正式了,簡單弄一下是那麼個意思就可以了。
一切布置完畢。
曉蕾也換上了薩滿女法師的衣服。
趙斌也上了妝,準備好了神鼓和插內存卡的小音箱。
我也換上了壽衣,崔紅家沒有床,我只好上了炕。
這時,梁叔也走出屋,來到院子裡,給紙牛開牛絆。
借著院子裡的燈光,就看梁叔從背包里取出一個紅色的小布包。
打開紅布包,從裡面拿出一根紅色的絨繩。
把紅布包重新放回背包以後,就七纏八嬈的,把那根絨繩系在了紙牛的四個蹄子上。
隨後,就看梁叔取過一旁準備好的一隻純色白瓷碗。
倒了大半碗白酒,然後左手掐了個三山訣,保持三山訣的手勢不變,還是用左手,就把酒碗端了起來,右手拿起一根很細的狼毫毛筆,蘸著白酒就開始給紙牛開光:
開眼光,看西方,
你為亡人代腳忙。
開鼻光,聞草香,
乾草細料餵的胖。
開耳光,聽四方,
你帶亡人去西方。
開嘴光,吃四方,
你為亡人喝渾湯。
開心光,亮堂堂,
你知主人好心腸。
開尾光,通竅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