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走了,去了漠滿。」
我爸仿佛失去了什麼,並沒有看眼前這個女人,而是從庫房中拿出了一把鋸條。
「你幹嘛去?」
我爸頭也不回的說道:「去後山伐木。」
……
去漠滿唯一的方式就是火車,全程三十幾個小時。
對於頭一次坐火車的我,心裡充滿了期待。
不過,最期待的並非是我,而是陪在我一旁的橋姐。
「小於子,你知道嗎?我活著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坐一次火車,沒想到都這麼多年了,竟然還有機會實現,太不可思議了!」
橋姐雙目泛光,開著玩笑說道:「看來,有時候做鬼也不是一件壞事兒!」
我看著橋姐的樣子,我無語搖頭:「橋姐,休息一會兒吧,距離上車還有六個小時的時間呢!」
因為頭一次去漠滿,我也不大清楚時間,來到車站才知道,去漠滿只有一趟車,而且在晚上。
所以我只能耐心的等待。
可以說,火車站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大包小包往來的務工人員,不同年紀的出行人員,還有一些要求你施捨的裝聾作啞之人……
在我掏錢的時候,一個坐在我旁邊的務工大叔制止了我:「小伙子,別給他們錢,都是騙吃騙喝的傢伙!」
「是嗎?」
我接觸的比較少,所以還抱有著些許將信將疑的態度。
「別多事兒!」
『聾啞人』威脅了一嘴,而務工大叔則是冷笑道:「你不是聽不見嗎?」
伴隨著憤怒的眼神,祈求施捨之人匆匆離開,不再逗留。
「謝謝大叔。」
「沒事兒。」
大叔也是心直口快之人,對我說道:「年輕力壯,有手有腳,不去好好謀生,就幹這種不要臉的事情,我看見了自然要制止。」
和務工大叔相談甚歡,可惜他不是去漠滿的,聊了一會兒他便踏上了離開的火車。
「小於子,我有點不舒服。」
聽到橋姐的聲音,我連忙轉過頭去。
只見橋姐的身體呈現著一種交錯的狀態。
這種交錯,就好像是電視訊號忽然間受到了干擾,導致畫面搖晃。
要知道橋姐是個亡魂,並不存在常人的身體症狀,她呼喊我的一瞬間,我還以為她的消散更為嚴重,但眼下,明顯不是如此。
「橋姐,你冷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