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雙只是轉過頭,不敢,也不願意直視昊康帝的雙眼。
「父皇!」
太子殿下跪倒在地上,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做錯了什麼嗎?沒有。
可他做對了什麼?似乎也沒有。
可是命運就是如此。
元奇長老無奈的嘆了口氣。
而陸陽銘在這個時候,也突然茅塞頓開,突然想到了某一種可能。
所謂的魅妖作亂,或許根本就是偽命題。通過這一日的接觸,以及阿離魂飛魄散之前的那些言語,陸陽銘似乎不得不承認,阿離的確是一個溫柔善良的人。
那麼,那些吸取命源的事情,又是何人所做?
此時此刻,陸陽銘抬起眸子,驚訝的發現,昊康帝的一頭黑髮突然之間轉為了白髮,而且容顏也變得蒼老不已。
他看向陸陽銘三人,面無表情說道:「進來說吧,堂堂大乾的太子一直跪著,成何體統!」
太子殿下眼神複雜的看著昊康帝的背影。
昊康帝路過玉雙旁邊的時候,她還跪在地上啜泣,他想要伸手去拍她的肩膀,但最後卻是忍住了。
昊康帝一步一步朝著南亭宮內走去,步態顯得很是笨拙和蒼老。
太子殿下和元奇長老也跟著進入其中,都走得極為緩慢,仿佛腿上綁了千斤泥沙一般。
玉雙公主在幾人路過的時候,依然是埋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更不知道她是憤怒更多,還是悲傷更多。
沒有人在這個時候去安慰,那反而是火上澆油。
何況,魅妖霍亂之事,她並非沒有責任。
陸陽銘從玉雙旁邊路過,感到一陣冰冷的寒意,但是玉雙只是抬起頭,血紅的雙眼瞪著自已,並沒有出手。
陸陽銘輕聲說道:「只不過是各自有道,而且你的道,是錯的。」
說完這句話,陸陽銘將請雷劍收入了泥丸宮內,也大步走入了南亭宮深處。他倒不至於有什麼罪惡感。
斬殺魅妖的本命物,逼得一隻魅妖魂飛魄散,這不就是供奉殿仙師的職責麼?
……
昊康帝坐在阿離經常坐的地方,面前還擺放著那一張陸陽銘送上的琉璃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