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活下來,也是僥倖。
而現在,他們擁有了選擇的權利,即使被那鐘鳴罵做螻蟻,而且只是用來噁心陸陽銘的手段而已。
可終究能活下去不是麼?
於是在跪下那人毫不臉紅的大吼出聲時,越來越多人也開始認同這個說法。
很快。
第二個人便朝著鐘鳴所在的方向跪了下去。
鐘鳴對此很滿意,嘴角掛著譏諷又邪惡的笑容,他絲毫不曾掩飾自已只是利用這些人的目的。
可即使如此,一條生路,足夠讓人尊嚴掃地。
剛才只有一個。
現在卻有了兩個人。
所謂的大道不也是如此麼。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於是果不其然,越來越多的人跪下。
越來越多的人向鐘鳴地下頭顱,放下兵器,放下防備,放下尊嚴和誓言。
也越來越少的人去阻擋和職責。
就像是瘟疫一樣,投降的人群如同具有某種傳染性,而且是極其快速的傳染。
大片大片的人潮向鐘鳴拜倒。
其中不乏一些修道界所謂的天才,年輕俊傑,甚至是宗門之中的一些前輩長老,這場戰事之中的將軍和指揮官。
在生死面前。
眾生平等。
生和死只有一黑一白,非黑即白。
山澤站在天獄的頂端,靜靜的看著下方,在他的身旁,還站著好幾個從這場戰事之中崛起的指揮官。他們不算是修道界的強者,卻是在軍事上驚艷絕倫的人才。
所有人的面色鐵青,看著下方,然後又將眼神轉回來看著山澤將軍。
「山澤將軍,現在怎麼辦……」有人低聲問著。
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如何,他的聲音非常乾澀。
山澤微笑看著那個年輕人,說道,「能怎麼辦,這只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而且也是戰爭之中經常發生的事情。」
幾人都愕然。
他們知道山澤也沒有辦法解決,但卻對山澤的那個微笑感覺到很奇怪。
山澤輕鬆的說道,「人性本就是如此,不對,應該說,眾生本就是如此。凡是能夠誕生的人,無不恐懼死亡。其實所謂生說,最重要的不就是那個生字麼。為了活下去,不擇手段,從本源上來說,沒有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