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像頭再次開啟,陳嘉寧理順了頭髮,簡單換了件衣服便出現在鏡頭前。這死丫頭的賣相確實不錯,秀鬢垂耳,濃髮如墨,臉蛋像一顆小小的鵝蛋,五官纖秀得像最精緻的江南布紡,充滿了靈氣與精雕細琢的魅力。
女孩們都在透過屏幕打量著對方。是小老虎先開的口:「她是你女朋友嗎?」聲音有點悶,但她刻意提高自己的音量,反而讓她的聲音有些失真。
「誰?」
「左邊那個。」她是在說楚靜怡。她才不會說她偷偷見過楚靜怡一面,還因此在晚上一個人抹眼淚。
陸離本來想說不是,因為他覺得呆頭鵝不會喜歡唐突又充滿占有欲的情侶宣告,哪怕他覺得二人之間已經無限接近「男女朋友」的關係。
「是。」呆頭鵝認真地點頭。
陸離和安百璃都錯愕地看向她。
呆頭鵝臉上發紅,但還是沒有改口。她牽著安百璃的手,有些用力。
她此時有了一種女人特有的勝負欲,她不想在這種時候落入下風,也不想在這種時候搖頭。呆頭鵝敏銳的共情能力告訴她,屏幕那頭的那個小巧的女孩是她的情敵——和安百璃截然不同的,是確確實實會把陸離奪走的情敵。
陳嘉寧將攝像頭往上提,只讓他們看得到天花板:「哦。」
「陳嘉寧我看不到你了。」
「我在換衣服。」她這麼辯解。
她沒有在換衣服,只是在穿襪子。柔軟的棉襪貼合著她粉嫩的腳趾,少女穿得很慢很慢,她心裡想了很多事,最後定格在了疫情時和陸離的那滑稽一吻。小老虎的鼻子發酸,她忽然覺得有些沒意思,她沒意思,陸離也沒意思。帶著女朋友開什麼會啊?打什麼電話啊?是故意向她炫耀嗎?
「我要上課了,掛了。」陳嘉寧直接掛斷了電話,一個人抱著被子又躺下了。
室友經過時,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好心地問:「去上課嗎?這個老師每節課都點名的。」
「不去。」小老虎頭也沒抬。
「那你出門時記得鎖門。」
「不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