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的駕駛艙上醒目的顯示著當前的車外的溫度。
零下十九度!
宋文彬看著那血淋淋的數字想死的心都有。
僅僅一天,他就刷新了自己生命中遇到的最低溫度。
然而這個溫度還在持續降低中。
大巴並沒有在機場多停留,在節目組的人都上車之後,司機駕駛著大巴,帶著宋文彬等人一路從哈爾濱驅車前往漠河。
離開城市後,車外的景色無比優美,銀裝素裹,一片雪白,蘇緹娜還好,她本就在XJ長大,冬天見慣了白茫茫大地。霍雨忍不住拿出手機,對著車窗外不停拍照。
不過優美森寒的風景並未持續太久,由於地處高緯,黑夜來的異常迅速,晚上七點,周圍已經黑的和鬼蜮一般,他們搭乘節目組的大巴來到了中國最北部城市漠河。
宋文彬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他對漠河的了解也僅限於一首漠河舞廳。當然,當他進入漠河之後,他終於知道那個該死的舞廳為什麼會失火了。
雖然車內依然維持著恆溫,但車輛上顯示車外的溫度已經下降到了零下二十八度。在這種溫度下,宋文彬已經沒有別的想法了,他只想生一堆火。
晚上八點,車輛外面的溫度下降到了零下三十一度,他們來到了一處部隊駐紮的軍營附近。
在這裡,大巴車停了下來。
一排排的石頭營房上有明亮的射燈,鮮紅的國旗在寒冷的夜色中獵獵飛舞。
射燈照射在周圍森白色的樹林和雪原上,道路兩旁停著一輛一汽解放軍用六驅越野卡車,三台東風猛士。
節目組的攝影師和工作人員收拾東西,離開了大巴。
蘇緹娜和霍雨早就難耐興奮,她們第一時間衝下大巴,手裡握著雪糰子,和節目組年輕的工作人員一起,歡樂的在地上打雪仗,宋文彬格格巴巴的往車裡爬。爬到車外的時候風一吹,好傢夥那嚴寒就像刀子一般從他裸露的皮膚上割過。
他痛苦的縮回車裡,妄圖在車裡多待一會兒。
但是東北司機對他的表現很不滿,按了一下喇叭罵道:「唉呀瞧恁這熊色樣,憋吭哧癟肚了啦,麻溜點下車吧……」
宋文彬沒辦法,縮著脖子下車了。
剛下車就有一個雪球飛了過來,砸在他帽子上。
遠處響起蘇緹娜銀玲一般的聲音。
「一起來玩撒~」
「玩個巴子……」
宋文彬嘟囔,他可沒心情玩。
他不想在零下三十多度的空氣里多呆幾秒鐘,於是瑟瑟發抖的四處看了看,發現不遠處那台解放重卡正在嗡嗡顫抖。
既然考的是B2照,那麼那台六驅重卡應該就是他們此行的座駕。宋文彬候著腰,躲著天空的雪球踩著雪地咯吱咯吱朝重卡走去。